聽到這,我差點闖了進去。
聞晏他明明知道。
當年我和浩浩受了多少白眼,被人扔臭雞蛋爛水果,只能睡在天橋下。
甚至乞丐也嫌棄地朝浩浩吐口水,說他是雜種。
那些曾經給浩浩帶來的陰影,聞晏竟然狠心讓他再受一遍!
助理驚訝地瞪大眼睛:
“主任,您確定嗎?許阮小姐曾經說過,不希望小少爺的面孔再出現在媒體上,這無異於第二次傷害,他以後都會被人看不起的!”
聞晏神色微動,良久後堅定點頭:
“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只要能讓茜茜幸福,犧牲誰都可以!”
聽到他如此決然的話,我氣到渾身發抖。
三年來,父子倆朝夕相處,浩浩把他當作最敬愛的父親。
他呢?在他的心裡浩浩是可以隨便利用的工具!
我無助地靠在牆邊,心生迷茫之際。
緊緊靠在我懷裡的昊昊眼含淚水,似乎沒想到自己最敬愛的爸爸會這樣算計自己。
“媽媽”
“噓!”
我連忙捂緊他的嘴,將他拉到了一邊。
看見屋裡的兩人沒有察覺到異樣,我鬆了一口氣。
如果讓聞晏發現了我在這裡,一定會不擇手段讓我無法將真相說出去。
屋內響起一陣嗲嗲的鈴聲,聞晏忙不迭地接通。
“怎麼啦茜茜公主?那個最新款包包我找人給你送過去了,還有什麼想要的?”
電話那邊傳來凌茜的撒嬌,聞晏連聲應答,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便慌忙出門。
我不知道凌茜說了什麼,只知道聞晏奔赴凌茜的慌張模樣。
我從未見過。
有次深夜昊昊發燒,我深夜打不到車,只能求在外出差的他派一輛車。
可他語氣怪罪:
“許阮,小孩子發燒又不是大事,嬌生慣養可不是好習慣,在家熬一晚上就好了!”
他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只留我在家裡摸著昊昊越來越滾燙的額頭,無能為力。
昊昊差點沒撐過那一夜,第二天被診斷出中度肺炎時。
小小的他躺在病床上為聞晏辯解:
“媽媽我沒事,爸爸說的對,男子漢就是不能嬌氣,我已經好了!”
可現在他敬愛的爸爸,卻為另一個女人緊張抓狂。
昊昊再也抑制不住哭腔: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愛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這個殘忍的事實。
他的爸爸不僅不愛他,還一直在利用他!
但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聞晏銷燬鑑定報告的證據。
我拉著昊昊進了房間,桌子上擺滿了這幾年他造假的報告單。
每次,他在我期待的眼神下宣告結果,我就又遭受了一次雷擊。
我一遍遍呢喃著不可能,我比誰都要肯定,我這輩子只有顧時琛和聞晏兩個男人。
久而久之,鑑定室裡的人對我越來越不耐煩,眼裡滿是鄙夷。
“許小姐,你都做了上萬次鑑定了,認命吧,再說了,聞主任對你還不夠好嗎?”
“對啊,孩子都不是他的,你就知足吧!”
聽似寬慰的話,可進到耳朵時就像針扎一般的難受。
聞晏也在旁邊勸著:“阮阮,我相信你,我會一輩子對你和孩子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