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們衝出家門，一把把程程拽進家裡，身後傳來防盜門重重合上的聲音和舅媽尖叫。
“莊千程，你現在是我‘親弟弟’了啊？”
“做姐姐的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
我抄起廚房的擀麵杖，對著他屁股狠狠掄了幾下。
程程吃痛，猛地扭身從我手下掙脫，迅速朝窗子跑去。
我舉起擀麵杖攔住去路，在他小腿上狠狠地抽了幾下。
“賠錢貨！”他突然撲過來咬我手腕。
我扯著他衛衣帽子把人按在地板上，膝蓋壓住他後背，擀麵杖抽在他羽絨服上發出悶響。
“八十萬！知道多少錢嗎！”
“活該！”他扭頭啐我，“你家就該窮一輩子！”
棍子一下打偏，擦過程程耳朵砸在地板，他突然發出殺豬似的哭嚎：
“媽！她要打死我！”
門外的撞門聲陡然變快，舅媽扯著嗓子高聲呼喊：
“殺人啦！莊小雨要殺我兒子啊！”
我揪住他後領拎起來，他趁機踹翻鬥櫃，我媽的抗抑鬱藥撒了一地。
“老巫婆！嫁不出去就拿我撒氣！”
“警察都說管不著！”
程程抓起檯燈砸過來，我偏頭躲閃，燈管在牆上炸開的瞬間，他像條泥鰍似的鑽向門口。
舅舅舅媽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剛剛離開的那個民警。
“警察同志你看啊，這瘋女人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
舅媽抱著表弟在一旁聲淚俱下，我扶起被打翻的傢俱，冷聲道：
“舅媽是不是老糊塗了，幫著帶了我弟弟幾年，他就成你兒子了？警察可是剛剛才看過戶口本。”
“警察同志，您也知道，我剛才報過警，我弟弟害我公司損失了80萬，您說家務事管不了，那我只能打他一頓出氣了。”
話都被我堵死了，舅媽還想辯駁，卻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也不興打孩子啊，是吧警察同志。”
民警蹙眉，義正言辭地教育了我一頓，順便給表弟普及了一下法律知識。
“雖然你現在不用承擔刑事責任，但是真的鬧大了你也是會留案底的，還是要安分守己。”
一切復原後，我站在門邊，擀麵杖在手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家務事警察確實管不著呢。”
我上前兩步，擀麵杖在表弟肩上拍了兩下。
“不想再被我管教的話，把賣賬號的錢吐出來，好好想想怎麼賠償我們公司的損失！”
舅舅一家悻悻地走了。
回到書房，書架上智能監控的紅燈正一閃一閃發著亮光。
我調出監控錄像，程程躡手躡腳鑽進書房打開電腦下載文件的畫面全部被記錄了下來。
工作電腦內置的操作日誌系統裡，程程用舅舅手機登錄交易平臺向買家發送激活碼的過程也全部留存了下來。
我給領導打電話，跟他簡單說明了事情經過，並約好第二天一早去公司開會議討論。
“小雨啊，這個事真有這麼嚴重嗎？都是一家人，大過年的，連警察都招來了，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我正整理素材，媽媽推門走了進來。
“媽，你當人家是家人，人家只當你是工具人。
舅媽佔了我們家學區房的名額，給過你什麼好處嗎？除了包餃子，平時也沒少使喚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