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舉起一杯酒,叼著煙,說道:“行,看你年紀大了,也不容易,只要你乾了這一杯酒,我就立馬結清你的工錢。”
我想也沒想,接過那一杯酒,一飲而盡。
哪怕出院時醫生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喝酒抽菸。
酒入肝腸,如火在肺燃燒。
“好!痛快!”賈二虎拍了拍手,然後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勢,“酒也喝了,我們的賬也算是兩清了,請回吧!”
我一怔:“什麼兩清,工錢呢!?”
“你不是已經喝了嗎?”賈二虎皮笑肉不笑。
“我喝的是酒!”我怒道,“我要的是錢!”
“這瓶XO三十萬一瓶!”賈二虎指著空酒瓶笑道,“你剛才那一杯,就算是三萬好了,不用倒找我錢了!”
此言一齣,賈二虎的那群狐朋狗友們,鬨堂大笑起來。
“老頭兒,你那點工錢還不夠我們一杯酒呢!”
“三萬一杯的酒你這輩子也沒嘗過吧?”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快滾吧!!”
面對眾人的戲弄與調侃,我氣愣在原地,渾身發抖。
“賈二虎,我最後問你一遍!”
我抬高了嗓音,聲音都帶著顫音。
“我的工錢,你到底給還是不給!”
賈二虎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臉的無賴樣,淡淡地道:“工錢不是都被你給喝了嗎?喝上癮了是嗎?要不我再賞你一杯?”
“喝你媽!!!”我忍不住破口大罵,操起桌上的一個空酒瓶,狠狠向賈二虎頭上砸去。
酒瓶應聲碎裂。
鮮血順著賈二虎的腦門直流。
現場一片死寂,眾人全都一臉懵逼。
因為沒有人會想到,我竟敢動手?
但我這一趟來,早就豁出去了。
七十三歲的年紀,又是肺癌晚期,生命就剩個把月,要是這口惡氣還不能出,我死不瞑目。
哪怕工錢已是遙遙無期,但這一酒瓶砸下去,我心中卻是無比痛快。
“老東西,你敢砸我!?”
賈二虎摸了摸腦門,看到一手的鮮血,頓時火冒三丈。
“都還愣著幹什麼?”
“給我打!!!”
隨著賈二虎一聲令下,在場的所有人,一擁而上,將我團團圍住,拳打腳踢。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就被打倒在地。
好巧不巧的,在我倒下的同時,後腦勺正好磕碰在了大理石面的桌角上。
頓時,我意識模糊,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看到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血水越流越多,現場又再一次鴉雀無聲。
“虎哥”
有人上前試探了一下我的鼻息,氣若游絲。
“怎麼辦?”
“這老頭兒快要不行了!”
還有人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想要叫救護車。
“你傻啊!”
賈二虎一把拍掉那人的手機。
指著地上的我,惡狠狠地道:
“送去醫院,你付醫藥費嗎!?”
“這老不死的想要訛上我你們看不出來嗎?”
在賈二虎的阻止下,眾人只好眼睜睜看著我躺在血泊之中。
“虎哥”有膽小怕事的小弟,顫巍巍地道,“再拖下去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