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心中一跳,悄悄摸上自己的手腕,脈如滑珠,的確是懷孕的脈象。
“怎麼會?你都多久沒回房歇息,難不成我還能自己生孩子不成?”
“只是昨夜喝多了冷酒,胃裡有點不適而已!”
想到他昨夜和蘇南雪的對話,我不敢賭,只希望矇混過關找機會離開蕭府。
蕭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將我扯入懷中。
“怪我,最近太忙沒陪你!今夜我在這裡陪你,不去雪兒房間了!”
他忙著張羅和蘇南雪的洞房花燭夜,事無鉅細,比我和他大婚當夜還隆重。
不過一夜,稱呼就從“嫂嫂”變為了“雪兒”。
腰間我親自刺繡的香囊中,露出一截頭髮。
他低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塞了進去。
“是雪兒,那麼大人了,還學著畫本子上說什麼結髮同心”
他嘴上說著嫌棄,滿臉卻是回味和寵溺。
忽然看到我蒼白的臉,他後知後覺停住了話頭,親暱地颳了刮我的鼻子。
“吃醋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也不想辜負當初娶你立下的誓言!”
“再等等,等雪兒懷上孩子,長房後繼有人,我們就和從前一樣!”
他低頭湊過來,想親吻我。
脖子上那抹殷紅如同扯著嘴在笑我,我猛地推開了他。
胸中惡心翻湧,我閉著眼拼命壓著,生怕引起他的懷疑。
外面突然傳來稟報聲。
“將軍,大夫人那邊說身體不舒服!”
蕭彥立刻鬆開我站起身,衣服卻被床腳勾住。
他一臉不耐提高了聲音,“念念,雪兒身體素來柔弱,我得去看”
未說完的話哽在喉嚨,低頭髮現我早已轉身躺下。
按照以往的慣例,我肯定哭鬧到他指天發誓只愛我一人才罷休。
蕭彥訕訕住了口,“念念,我去去就回,你等我”
直等到日上三竿,蕭彥都未回來。
昨夜一夜未眠頭腦有點發沉,我強撐著身子前往蕭母院子請安。
剛進門,一個茶盞在我腳下炸開了花。
“誰家好兒媳睡到太陽曬屁股,真是好大的臉面!”
當年蕭策清醒想另娶蘇南雪,為免他和蕭家落得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蕭母勸我嫁蕭策為妾。
我寧死不從,蕭母對我頗有微詞。
後來蕭策重傷,蕭母想讓我再次剜心救他,我拒絕後蕭策身死,從此蕭母恨毒了我。
“跪下!”
我還未反應過來,兩邊的老嬤嬤一腳踹彎我的膝蓋,死死按著我跪在碎瓷片上。
我忍著劇痛朝身後的丫環使了個眼色。
以往蕭母刁難,蕭彥都會著急前來救場。
但這次足足跪了兩個時辰,我快撐不下去時蕭彥才摟著蘇南雪姍姍來遲。
“母親,都怪阿彥,我說要來請安,他非要鬧我”
蘇南雪身著大紅色蜀錦,當真是人比花俏,仿若早已忘了蕭策過世才僅僅一個月而已。
身上的蜀錦分明是我大婚時師父送我的,這些年一直壓在箱底捨不得裁衣。
想不到竟然被蕭彥拿給了蘇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