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多麼禽獸,才能每天心安理得地睡在我身邊?
沈逸的手機沒關機,在旁邊突然亮起。
他的鎖屏是新換上的,那是一張他新拍的雪山。
可我自從上次被綁架,被硬生生摔斷了腿後,患上了嚴重的恐高。
這時我看到聊天窗口亮起,一個備註為W的人發來消息。
親愛的,我們上次去爬雪山的照片你還有嗎?
我比對了一下時間,原來他說在國外忙業務的那幾天都是在陪蘇晚。
他的愛真是隱秘卻又熱烈。
他的密碼是她的生日。
他的壁紙是和她一起拍的照片。
在生日陪她看浪漫的日照金山。
可那個她是蘇晚,不是我。
我為了他們動人的愛情,渾身殘疾,心理上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原來一切其實都有跡可循。
只是怪我太傻。
沈逸裝得太像。
沈家在這個圈子裡隻手遮天,我現在只能隱忍。
第二天我按照沈逸的安排參加宴會。
剛一走進門,婆婆看到我,就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落到了我的手腕上翡翠手鐲,猛地一拽:「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
」
我的手腕來不及反應,她狠狠一拽,鐲子直接擱在我的骨頭上。
我聽見我的骨頭一聲悶響,我痛得一個趔趄,手關節上也紅腫一片。
婆婆尖叫起來:「不過是個千人騎萬人枕的蕩婦,站在沈逸身邊都丟人現眼。
真不怕髒了翡翠。
」
「你是怎麼有臉帶我們家的傳家之寶的?」
婆婆掃了一眼我脖子上帶著的項鍊和耳飾。
」
「來人,全部給她身上的絕代風華給我拔扒拉下來。
」
幾個保鏢應聲把我按住,一個死死鎖住我的脖子,粗魯地取下項鍊。
我身上的禮服鑲滿鑽,保鏢們是依著婆婆的意思,對我粗魯至極。
「鐺—」
我的禮服被保鏢撕爛,脖頸處的衣服被扯爛,鑲嵌的鑽石零零碎碎落了一地。
衣服被扯爛,露出我白皙的肩頸,和上面一道一道醜陋猙獰的傷疤。
這些都是我被綁架折磨時留下的。
無論我怎麼努力用雙手遮掩,這些傷疤就赤裸裸地展現在眾人面前。
今天是沈家的慈善宴,請來的都是一些沈家在京圈的熟人。
都是熟人,一道道打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肆無忌憚。
沈逸衝過來輕輕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媽,這些飾品,是我給柚心選的。
都怪我不好,你有什麼衝著我來。
別生柚心的氣。
」
沈家人一直對我嫌惡至極,一直都是沈逸在家人面前全力保護著我。
可現在,沈逸也是那麼虛偽。
蘇晚也賠笑著,在一邊煽風點火:「她好歹也是沈太太,只是不小心帶了珠寶,您老人家還是多通融通融。
」
婆婆聽後勃然大怒:「她也算沈太太?」
「你這個二婚的蕩婦,還好意思嫁入沈家。
」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多髒。
」
我抬起頭,面前的人滿眼惡意。
我茫然地看著一群人嘴角似有似無的嘲諷涼薄,眼淚剋制不住地順著臉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