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是我的工作影響了他。
我手足無措，下意識認為他說的是對的。
所以我選擇了放棄，留在家裡全心照顧他的起居。
他的吃穿住行，全是我親力親為安排，為他做到事無鉅細。
可我換了工作，他還是處處碰壁。
沒辦法，我只能拿出存的零用錢來貼補家用。
但他又說：“你每天在家裡躺著，就靠我一個人賺錢，我的壓力真的很大，你就不能出去找份工作嗎？”
他說什麼，我做什麼，事事做到他滿意。
可儘管如此，他的心裡還是容不下我，到死都還念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看著他遞來的錢，我沒什麼表情，搖了搖頭，“抱歉，我不喜歡受陌生人的嗟來之食，你拿回去吧。”
“什麼？陌生人？”賀懷年對於我的說辭難以置信。
我小口吃著飯，平靜道：“今天要不是在這看到你，我都忘了你的存在。”
幾年不見，算不上朋友的人，怎麼不算是陌生人呢？
賀懷年氣笑了，以為我嫌他給的少了，又從錢夾裡拿出一張支票，唰唰寫了幾個字，遞給我，“向暖，做人別太貪心了，我給你這些錢全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都是成年人了，你就別玩什麼視金錢為糞土的拙劣把戲噁心人了。”
我淡淡瞥了眼，支票上寫著五萬。
算起來，這正是我上輩子為他倒貼的數額。
我正想著要不要接過，趙芸雅就走了上來，看到這一幕，瞪直了眼，看我的眼裡滿是怨懟。
卻還是努力擠出了幾分笑容，“阿年，你看她根本不領你的情，說不定背後早就有金主幫襯了，看不上我們的錢呢。”
聽到這話，賀懷年不屑輕嗤，笑道：“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男人喜歡她，也不怕被沾染了晦氣。”
他如前世那樣，話裡行間都是對我的貶低。
彷彿這樣能襯托他的厲害。
“討厭，現在這個世道，只要是個女的，就不愁沒人要，你可別小瞧了我們向暖。”
趙芸雅高傲的抬著頭，眼裡盡是挑釁。
賀懷年的眸色卻沉了沉，依然不信她的話，笑著摟上她的腰，“但她就是個例外，比起有男人要她，我更信母豬會上樹。”
他話音剛落，樓梯口傳來一陣哀嚎。
“我靠，怎麼突然這麼倒黴，上個樓還能摔著。”
賀懷年的發小言明一瘸一拐走來，全程嘴裡都在罵罵咧咧。
一看到我，嫌惡之意從眼底溢了出來。
他是賀懷年朋友當中最厭惡我工作的人。
前世賀懷年帶我去跟他們聚餐時，他總是會陰陽怪氣一番，再拿著柳木向我掃來，說是幫我洗去晦氣。
他總覺得賀懷年所有的不幸都來自於我。
賀懷年明明知道他從來沒有給過我一絲善意，在我出聲尋求幫助的時候還是選擇了袖手旁觀，總說：“都是鬧著玩的，你別當真。”
這會兒，他依然把摔倒歸咎在了我的身上。
一臉厭惡道：“你可真是個掃把星，誰沾誰倒黴，不過看了你幾眼就摔了個大跟頭，跟你說幾句豈不是要被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