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受傷了沒錯,可因為劇烈撞擊我的臉也腫的老高,他難道就看不見嗎?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臉,又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和胳膊想要告訴他,我臉疼,嘴疼,渾身都疼。
可開口的聲音卻有些哽咽,“文博,舅舅不讓我處理傷口。”
舅舅搶先開口,“就是我不讓怎麼的吧?正月15,她要剃頭處理傷口,她把我這個舅舅放在眼裡了嗎?文博啊,真不是我這個當舅舅的說你,你這個老婆真不行!”
他越說越激動,我幾次想要開口解釋嗎,都被他已長輩的身份壓了回去。
我越想越氣,乾脆咬著牙跟他對峙,“你聽不懂嗎?我是因為受傷才剃頭的!”
他一臉不屑,“受傷剃頭,誰家受傷要剃頭?你分明是不把家裡的習俗放在眼裡,分明是不把我這個舅舅放在眼裡。”
我捂著頭上的傷口,疼得眼淚都下來了。
可鄭文博全程站在旁邊,一句話也沒替我說。
“鄭文博,你說句話啊!你們不讓我處理傷口,難道是要讓我死嗎?”
此刻,他的臉上終於有了別的表情。
“舒涵,你冷靜點兒,沒人讓你死,我舅就是心直口快,你身為小輩,忍忍不就行了?”
“再說了,我剛剛檢查了你的傷口,就是簡單的擦傷,根本不用剃髮的,我看這就是一家黑心醫院,想多賺你點錢才故意這麼說的。”
我微微張了張嘴,我怎麼都想不明白,剛跟我新婚不久的老公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結婚前他對我種種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嗎?
見我不說話,鄭文博繼續說道,“老婆,要不咱們先辦理出院手續吧,這麼小的傷口,回家用碘伏給你消消毒就好了,用不著花這些冤枉錢的。”
冤枉錢?
我花錢治病是冤枉錢?
“鄭文博,難道你是瞎了嗎?你看不見我後腦勺上那麼長的傷口嗎?你不關心我的傷勢就罷了,現在我受傷了你竟然還要讓我出院?你有心嗎?”
我再也忍不住嘶聲大叫了起來。
“嘖嘖嘖,你瞧瞧你老婆這性子,跟潑婦有什麼區別?咱們跟她講道理呢,她偏偏不聽,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依我看啊,就是你把她寵的無法無天,她分不清誰才是這一家之主了。”
舅舅站在一旁,掃了我一眼,開始說起了風涼話。
這番話像是點燃導火索的火星,瞬間觸碰到了鄭文博內心深處的那根敏感神經。
他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抬手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耳光。
“李舒涵,老子給你臉了是吧?現在立刻收拾東西跟我回家!”
我被打得耳鳴了片刻,捂著紅腫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鄭文博。
他居然打我?
我氣急,拿起旁邊的玻璃杯便砸向了他。
“鄭文博,你他媽的打女人你真不是人!”
說著話,我又拔掉了手上的針管,將輸液的杆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你竟然敢打我!”
從小到大,我爸媽都沒捨得動我一根手指頭,他鄭文博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對我。
此刻的我已經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