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我曾幻想過無數次,結果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看到的。
其實我大可以把柳曼香拉黑,但我就是要一次一次受虐般地看她的信息,好提醒自己,過去的五年,我生活在怎樣的謊言裡。
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掛了另一個醫院的號。
這是嚴家的私人醫院,要是在這兒做手術,嚴南城會知道的。
我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要去逛街,讓他自己先回去。
直到司機駕著車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我才從角落走出,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到另一家醫院。
進手術室之前,柳曼香再次給我發來了信息,不一樣的是,這次是視頻。
視頻長達一個小時,視頻中的嚴南城情難自已,床上還散落著不少小玩具。
我從未見過嚴南城這副失控的模樣。
結婚五年,嚴南城一直是溫柔的,哪怕在床上,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傷了我。
原來,他不是天生自持,只是,能點燃他熱情的人,從不是我。
我彷彿自虐般一直看著那個視頻,想要看看我從未見過的嚴南城。
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走到我身邊。
“童小姐,你還好嗎?你該進手術室了。”
原來,隨著視頻逐漸播放,我哭得越來越厲害。
而現在,我哭得渾身顫慄,連握著手機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發抖。
直到現在我才可恥地發現,我居然還愛著嚴南城。
他不是一件物品,壞了就丟,他也不是普通朋友,大不了就絕交。
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我結婚整整五年的丈夫,愛他這件事,在這五年間早已成為我深入骨血的本能。
這五年裡,世人皆道他愛我如命,可我又何嘗不是這麼對待他的呢?整整五年的日夜陪伴,我捨不得,我真的捨不得。
想起剛剛彩超單上那個還只有花生米大小的孩子,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想再給嚴南城最後一個機會。
我撥通了嚴南城的電話。
“南城,你忙完了嗎?我檢查完了,你能回來嗎?”
嚴南城的聲音有種難以言喻的嘶啞,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念念,我這邊還有點事,你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唔……”
一聲悶哼響起,電話被掛斷,只剩下機械的“嘟嘟”聲。
愣了半晌後,我抬頭看向身邊等待的護士。
“沒事了,可以手術了。”
做完手術到家已經天黑了,我一打開家門,嚴南城就迎了上來。
“司機說你檢查完沒有回家,不是說去逛街了嗎?怎麼什麼都沒買……”
話說到一半,嚴南城注意到我紅腫的眼睛。
“怎麼了念念,你哭過嗎?怎麼眼睛這麼腫?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
我細細打量著他的眉眼,真好看啊,跟從前一樣好看,眸子裡滿是我的倒影。
跟下午視頻中的眉眼,一樣好看。
我垂下眸子,避開了他滿是擔憂的眼神。
“沒事,也許是剛懷孕的原因,情緒有點不穩定。”
“南城,我想哥哥了,我想去看看他,哥哥說明晚派飛機回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