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皺著眉囑咐道:
“你心臟不好,怎麼能去玩滑雪這種刺激項目,還好送來得及時,只有輕微腦震盪和幾處骨折,要是再晚些,心臟出了事,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連連道謝,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大夫是誰把我送來的。
“當然是雪場的工作人員。”
希望破滅,我給於準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除了呼嘯的風聲,還有程真真的聲音。
“準哥哥,人家學會落葉飄了!”
於準的聲音寵溺:
“乖,等下我來驗收成果,要是你這個小笨蛋滑得不好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隨即,才像是發現我一樣,從打情罵俏裡抽離出來,漫不經心地問我:
“怎麼了?我在帶學員,沒事的話,就掛了吧。”
我苦笑道:
“於準,我在醫院。”
那邊猶豫了許久,才繼續說:
“位置發我,帶完學員我就去看你”
……
於準風塵僕僕來到醫院已是晚上,他一進病房便快步衝上前,焦急地問我:
“怎麼了小語,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身上沾染了濃烈的女士香水味,我掩鼻,指了指腿上的石膏與頭上的繃帶,問道:
“這種傷,你熟悉嗎?”
他的表情不斷變換,顯然,身為滑雪教練的他清楚知道這種傷只有滑雪才能造成。
“你去滑雪了?去的哪個雪場?”
他試探問道。
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答案不言而喻。
就像一隻炸了毛的貓,於準瞬間跳起,指著我的鼻子質問:
“羅小語,你跟蹤我!”
這張扭曲到變形的臉和記憶裡他稚嫩的臉重疊,我心裡說不出的苦澀。
“於準,是你說的會給我一個家,你現在卻和別人在大庭廣眾下接吻,為什麼?你為什麼變得和小時候不一樣了?就因為她有錢,她年輕漂亮嗎?”
於準惱了,聲音尖利:
“接吻是意外!你能不能別總拿小時候說事?人都是會變的!”
“對!她比你有錢,比你年輕,也比你漂亮!最重要的是,我喜歡自由和刺激,她可以陪我做任何冒險刺激的項目,你呢?”
“你心臟不好,和你大聲說話我都要思量半天,更別說陪我去世界各地冒險了,羅小語,你很好,可你沒有鮮活的靈魂!”
“良禽擇木而棲,如果你是我,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可是…”我抹了抹眼淚,“可是,當初在你和顧白之間,我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你啊…”
提起往事,於準的態度明顯緩和,他垂著頭坐回床邊,握住我的手,語氣低落。
“小語,我和程真真是不可能的,我們之間差距太大,她家不會接受我,我只是欣賞她,但我對你從沒變過心,我只是想…”
“只是想趁現在多撈些,然後有資本有底氣和你在一起。
再等等我好嗎?”
看著這張臉,我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噁心,生理性反胃乾嘔起來。
怎麼會有人把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的行為刺激到了他,他憤憤離去,只撂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