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死木頭,這點小事還得我親自操心。
]
我猝不及防的跌出門去,我媽笑呵呵的跟著叔叔走了出去。
倆人有說有笑的去看他們為堂弟收拾好的房間。
我滿臉懊悔的走到豬圈,我應該早就料到這一步,儘早做好打算。
今年倒春寒特別厲害,寒風呼呼的吹著。
我在院子裡殺豬,整個人都快凍僵了。
我媽跟叔叔在堂屋點著火爐聊著堂弟小時候的趣事。
聽著屋內的歡聲笑語,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終於,經過一上午的辛苦勞作,我殺完了豬,把要煮的肉清洗乾淨全都放進了大鍋裡。
院子裡風實在太大了,我冷的站不住,便想著起身回屋。
誰承想,我竟然聽到了一段難以置信的對話。
[秀芬,還是你有辦法。
要不在山溝溝裡種地的就得是天天,你放心天天說了,雖然他不是你親生的,但他會向孝敬親媽一樣孝敬你。
不過,要是田田知道了,他不會恨你嗎?]
我媽胸有成竹的說:[就他那賤命,根本不配上大學。
他發現了又能咋樣,我可是他老孃。
]
我透過門簾縫看過去,我媽提到我時臉上全是厭棄的神色。
可當她提到堂弟,臉上卻露出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慈母神色。
[也是,是我多操心了,反正天天已經讀完大學還結了婚,就是田田知道了,他也翻不了天,他一個在山裡種地的寡漢條子,能有什麼本事,我們天天可是滬城的大老闆。
]
叔叔臉上盡是驕傲的神色,我媽趕緊附和著:[對,打小我就看好天天,從他出生起我就知道他是富貴命。
不像院子裡那個,天生賤命,只配在山溝裡種地。
]
提到我時,我媽臉上除了厭棄還有想要除之而後快的陰狠。
[對了,這次天天回來,要不要讓他拿錢給田田張羅一下婚事。
他也老大不小了,十里八村跟他一般大的男娃都有孩子了。
不能真的讓他打光棍一輩子吧,正好這次幫他相看相看。
]
叔叔試探著問我媽的意思,我媽一口回絕了。
她拍著桌子說:[我才不會給他張羅,這幾年我一直拖著他,就是為了把他困在咱身邊。
要不等他成家了,咱倆使喚誰呢?等將來天天在滬城安置好了,把咱倆接過去,他就自己在這自生自滅吧。
]
聽到我媽的話,我瞬間寒了心,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手中拿著的肉叉“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門外的響動驚動了我叔,他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
小跑著往門口走來,我飛快的閃過身去,往院子中央跑去。
[田田,還沒收拾好呢?這大中午的要不先進屋歇歇。
]
叔叔發現我沒在門外偷聽,滿臉堆笑的招呼我。
[行,我弄完這一點就進屋。
]
誰知,推門而出的我媽瞬間給我潑了一頭冷水。
[你還有臉進屋,都一個上午了,一頭豬你收拾不好,你進來幹啥,凍死在外面算了。
]
這時,我已經走到了主屋門前。
我媽端起屋裡的垃圾朝著我潑了過來。
[我怎麼這麼命苦,生了你這樣沒用的東西,你看看天天人家都當上大老闆了,你連殺頭豬都這麼磨磨唧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