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靈想要查看,卻被顧衍攔著。
“姐姐,那個新聞我看了,是個搞極限運動的外國人,不是祁羨哥。”
“你要是擔心祁羨哥的話,不如……不如讓祁羨哥回來吧,我沒關係的。”
祁靈安慰了一下顧衍後,又衝著管家發火道:
“再等兩天,祁羨還不道歉,就把他的防寒服給收我回來!”
“你告訴他,但凡他還認我這個姐姐,就別再讓我對他感到失望!”
管家神色有些不自在,慌忙應下。
我看著他臉色的神情,自嘲不已。
因為,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穿過什麼防寒服。
管家將我扔到南極後,便將其搶走。
“祁羨,小姐把你扔到南極自生自滅就沒想過讓你回來!“
在寒風冷冽中,我的身體被冰雪拂過,肢體被一寸一寸凍僵,血液也徹底凝結。
想到這裡,我撫了撫手臂。
或許是被凍死的緣故,我靈魂上的肌體,也染上了一層青紫。
顧衍挽著祁靈的手,撒嬌道:
“姐姐,祁羨哥要是認錯了,這件事就翻篇了吧。
免得他生氣離家出走。”
“他可是祁靈你唯一的親人了。”
祁靈眼底劃過一絲不屑,寵溺的挽著顧衍的手。
“走了就走了。”
“他當初把我父母留下的唯一的遺像燒成了灰,還在小衍你拿出備份的照片後,報復你,讓你得了那麼嚴重的感冒。”
“我沒有這樣惡毒的弟弟!小衍,你就是過於純真,才被祁羨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
我以為人死後,就不會感到難過。
可看見眼前這一幕,我心臟卻像是被扎進了千萬根針。
半個月前,祁靈出院,我備好飯菜等她,顧衍卻當著我面燒了我父母的遺像。
我怒不可遏,和他扭打時,祁靈回來了,顧衍反誣我打翻飯菜、燒我父母遺像陷害他。
祁靈信了他,甩了我一巴掌,將我鎖進房間。
夜裡我翻窗逃出,卻被顧衍攔住,爭執中他澆了自己一桶冰水,吹了一夜寒風。
第二天,他高燒不退,卻嫁禍給我:
“姐姐,這是叔叔阿姨遺像的備份,祁羨哥想要搶走,我不給,他,他就害我。”
“你千萬不要怪祁羨哥,這一切都是我自討苦吃,我不該搶了祁羨哥的風頭。”
“姐姐,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祁靈瘋了般抱著顧衍去醫院,而我卻被關在小黑屋,被所有人遺忘。
三天後,門開了,祁靈滿眼帶笑,說要帶著我去南極旅遊。
我信以為真,以為祁靈終於想起我們的血脈親情了,興高采烈地跟她上了飛機。
卻沒想到,此去,便是我生命的絕殤。
沒多久,醫生過來,說顧衍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修養了。
祁靈給他辦了出院手續,帶著他回了家。
“管家,家裡面的暖氣都開到最大,所有窗子都關嚴實一點,免得小衍受涼。”
祁靈絮絮叨叨唸著,將她對顧衍的關心展現的淋漓盡致。
顧衍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道:
“姐姐,我房間裡的暖氣壞掉了,我可以先暫時住進祁羨哥的臥室嗎?”
“等祁羨哥回來,我就還給他。”
猶豫許久,祁靈還是點了點頭。
我不由得自嘲。
祁靈明明答應過我的。
我的房間,除了我,就連她也不能隨便進。
可她現在卻違約了。
顧衍打開了我房間的門,滿眼嘲諷地看著桌子上我和祁靈的照片。
“祁羨,你在天之靈能看見嗎?現在你的一切都歸我了!”
聽見這話,我霎時愣住。
顧衍知道我死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我紅了眼,攥緊雙拳,氣得身子發顫。
這時,顧衍的目光又看向桌上的玉佩。
這是我父母留下的遺物,我和祁靈一人一個。
我平常一直很珍惜,每當我想念他們時,便摸一摸玉佩。
這玉佩,陪著我度過了無數難熬的夜晚。
顧衍臉上浮現一抹獰笑,將其拿起。
我心頭閃過一絲不安,下意識地想要阻止,虛幻的手臂卻從他身上穿過。
下一秒,玉佩被狠狠摔在地上,像是我的心般,變成滿地碎片。
聽到動靜的祁靈走來查看。
她看見腳邊的玉石,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