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通知我儘快籌錢移植腎臟,不然性命不保。
當天,宋依霏作為CEO在紐交所敲響了上市的鐘聲。
現場直播的記者讓她把好運送給通訊錄置頂的人。
我的電話立馬響了。
宋依霏說:「好運送給劈腿的你,你承受的起嗎?」
我看著移植腎臟的高額費用,主動開口。
「依霏,你把好運變現成三十萬送給我吧!」
直播中斷幾分鐘後,我看到重新入鏡的宋依霏臉色鐵青。
「置頂的騙子我並不認識。
」
可是她不知道,當初她得了尿毒症,
是我揹著她,義無反顧的把腎臟移植給了她。
掛了電話,我的賬戶收到了30萬的匯款。
我瞬間淚目,心頭酸澀。
主治醫生曾提醒我,我已是尿毒症晚期,危在旦夕,必須儘快籌集60萬做手術。
隔天,我把住院所欠的費用還有排腎源的押金全繳了。
至於還需要的35萬,我只能另想它法。
在食堂吃飯時,隔著層層人影,我看到了十年未見的宋依霏。
醫院領導帶著宋依霏和她男友正到處參觀。
我同桌的病患家屬說,這個女老總為了報答醫院曾對她的救命之恩,常給醫院捐贈醫療金和進口儀器。
我把頭埋進了碗裡,只想快點吃完離開。
宋依霏幾步走到我桌前,冷著臉質問:「賀鬱川,拿了我的錢怎麼不道聲謝?」
我神色複雜的望向她:「依霏,你能不能發發善心,再借我35萬。
」
宋依霏緊皺著眉,一把掀翻了我吃飯的碗。
「賀鬱川!我憑什麼要對你這個人渣發善心!你是怎麼有臉和我談錢的?!」
我忍住腰腹部的疼痛,面上雲淡風輕:「宋總來醫院不就是來大發慈悲的?院長和你男友都在,我不過是順著你們的善舉問的。
」
宋依霏呆愣了幾秒。
秦遠及時摟住她,傲慢的瞥了我一眼。
「以前就聽說我家依霏有個極品前任,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
「35萬不過是她給我買領帶的小錢,難道賀先生連這點錢都愛和我們開玩笑?」
他深情的凝望著宋依霏,轉頭又問我:「對了,怎麼就你一人?你女友呢?就那個為了她毅然甩了依霏的女友呢?她沒和你一起來等人捐善款?」
我看著沉默不語的宋依霏,陷入了回憶。
我和她同是貧困山區來的農村娃。
在一次應聘面試中,我們一見鍾情了。
曾經的我們,沒有宏偉的奮鬥目標。
只想一屋兩人,三餐四季,朝朝暮暮共白頭。
快結婚前,宋依霏在體檢中發現自己得了尿毒症,腎臟皆開始衰竭。
醫生考慮到她稀有的熊貓血型,建議我們儘快排腎源,做移植手術。
那時,幾十萬的費用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我為了她,找所有認識的人借過錢。
我日夜顛倒,穿梭在各種能掙快錢的工作裡。
我在酒吧賣酒,為了一單五萬的提成,被十幾個男人像虐狗樣踩在地上喂尿。
我在酒店門口,為了等有錢老闆賞幾百塊的服務費,愣生生在暴雨中淋了3個小時。
可當我給宋依霏湊夠手術費後,醫生卻為難的說目前所等到的腎源,都與她的血型不匹配。
我想到自己和她一樣的血型,興許我可以救她。
晃神的功夫,宋依霏挽著秦遠不再理會我。
她語氣輕柔的說:「小遠,別管外人的閒事了,我只要你時時刻刻陪著我就好。
」
「一會你去看看名牌店的新款,我的黑卡隨你刷。
」
我默默收回了目光,全當什麼都沒聽見。
他們的甜蜜,以後都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