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還需努力的35萬,我當即找好友給我介紹工作。
顧佳把我帶到高爾夫球場,讓我當球車的駕駛員。
她說:「我和這一塊的負責人關係很好,你就開開車,沒事的時候坐車上休息,千萬別累著。
」
我用連脖防曬帽遮住整張臉,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宋依霏和秦遠帶著十幾個朋友走過來時,我正在球車裡打盹。
秦遠對身邊的經理說:「你就讓他來負責我們下午的行程吧,讓他給我們開車撿球。
」
我不動聲色的瞧了他們一眼。
兩人穿著情侶裝,十指緊握。
秦遠不知對宋依霏耳語了什麼,逗得她笑得合不攏嘴。
我壓下心底的苦澀,準備駕車離開。
秦遠眼疾手快的拽住我,幾乎壓不住火氣。
「誰同意你走的?你停車不看位置嗎?剛才要不是高爾夫球杆替我擋了下,我都要撞上了,你看看我的球杆都擦花了!」
我下意識看了眼他擦花的球杆,徑直拿出工具打算給他修一修。
秦遠用力的推開我,語氣兇狠:「我這麼貴的杆子,就你這幾個破工具能修好嗎!你給我拿遠點!」
我失去重心的摔倒在地,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
宋依霏不知不覺的走到我跟前,緊緊盯著我的眼睛。
「賀鬱川,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秦遠故作驚訝:「什麼?賀大哥來當球童了?」
「讓他來給我們開車、撿球,這不是折煞我們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瞬間看向我,大聲議論。
「原來他就是依霏做手術時出軌的前任渣男。
」
「現在當個破球童,也是老天看不下去,對他的懲罰!」
「這種渣子,就該在世上滅絕!還好咱們依霏爭氣,當了大老闆!以後就讓這渣子活在後悔裡。
」
說著,不知是誰帶頭扔了個高爾夫球,把我的臉打紅了。
隨後,那些球統統朝我砸來。
力度一次比一次重。
我艱難的躲到球車背後,如爛泥般癱軟在地。
腰腹部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我看著手心裡的血,無聲的捏緊了拳頭。
宋依霏冷冷瞥了我一眼:「賀鬱川,你可真是陰魂不散,我們去哪兒,你就跟到哪。
」
「你怎麼非賴著我,讓我出錢救你女友?現在你真這麼痴情了?」
有幾個替宋依霏打抱不平的人,徑直連高爾夫球杆也砸向了我。
宋依霏陰沉著臉,對我說:「想拿救命錢可以!今天你一人服侍我10多個朋友打球,只要把他們服侍開心了,我可以答應你。
」
他們一群人帶著我去了球場。
一個個卯足了勁兒,揚著杆打球。
我捂著發脹的腰腹,強撐著身體準備撿球。
自從我失去了一個腎臟,又患上尿毒症,我彷彿就成了個廢人。
什麼重活都不能做。
多站一會我就得趴著休息幾個小時。
撿球對於正常人來說,都是不堪勝任的體力活。
更何況我這個身體殘破的病秧子。
醫生曾反覆提醒我,好死不如賴活著。
讓我千萬別累著自己,多靜養。
不然真出意外了,就是神醫在世恐怕都救不了我。
我撇了撇苦澀的嘴角,認真說道:「他們每笑一聲,你就得給我服務費。
」
宋依霏狠狠瞪了我幾眼,轉頭讓助理去準備錢。
她的朋友們拿著高爾夫球,就像同時約好了般,齊齊揮杆。
我還沒看清球的方向,就被砸中了鼻子,鼻血直流。
他們嘲諷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
宋依霏的助理及時甩了一把錢,從我的頭頂落下。
我埋下頭,彎著身子一張張的撿。
宋依霏忍不住怒罵:「你可真痴情!非得拿我的錢對她表忠心,那你就給我好好受著!」
說完,她的朋友故意用球砸我身體最脆弱的部位。
我痛得全身痙攣,疼痛就像每寸肉在割裂。
眼看著手裡的錢越來越厚,可我仍不停歇。
宋依霏抓狂的說:「你簡直沒救了!」
下一秒,有人竟失手把球杆砸了過來。
「咚」的一聲悶響。
我滿頭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紅色的鈔票在空中紛紛飛舞,落在了血泊裡。
身後匆匆趕來的顧佳,嚇得拼命喊叫:「宋依霏,捐腎給你的人是鬱川,他現有的腎已經壞了,他不能受傷不能幹重活,你是想讓他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