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兒唄,還能住哪兒?和他媽一起住這兒多好!」
堂嫂趕緊用胳膊肘碰了下二嬸,堆起笑臉。
「別聽你二嬸瞎說,我給你收拾一間房。
」
然後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
「對了,你爸當年給你攢的二十萬老婆本,還在吧?」
我看著她,故意提高聲音:「二十萬?誰說的?可不止二十萬呢。
」
堂嫂眼睛瞬間放光,連帶著一直玩手機的堂哥也抬起了頭。
這副嘴臉,真讓人噁心。
錢,在他們眼裡,比親情還重要。
最後,我被安排到一樓麻將室旁的小茶水間。
一張窄床,發黃的床單。
平時招待那些半夜不想回家的麻將客的。
現在給我住。
堂嫂指著牆角的幾個熱水瓶和茶葉罐子。
「你住這兒,可不能白住。
來打麻將的客人,你得負責燒水泡茶,端茶倒水,就當是住宿費了。
」
接下來的幾天,麻將室裡烏煙瘴氣。
我白天燒水泡茶端茶倒水,晚上研究我的AI眼鏡。
一天晚上,堂哥推開茶水間的門。
「哎,我們這兒三缺一,你來不來?」
我放下抹布,裝作為難。
「我我不太會玩,怕掃了你們的興。
」
堂哥走進來,拍拍我的肩膀。
「沒事,隨便玩玩,放鬆放鬆。
」
他盯著我的眼睛,嘴角上揚。
我知道,他聽到我說「不止二十萬」後,已經打起了算盤。
他們肯定準備了行動了。
沒關係,來什麼,我接什麼。
我搓著手,裝作猶豫。
「那那好吧,我就試試。
」
走進麻將室,我坐到空位上。
我媽看到後,臉色煞白,衝過來拉我。
「別跟他們玩,他們他們沒安好心!」
我握住我媽冰涼的手,用力捏了捏。
「媽,你別怕。
爸當年輸掉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部贏回來。
」
二叔坐在對面,聽到我的話,笑得前仰後合。
「就你?還想贏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時,麻將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瘦高個男人走進來。
二叔立刻起身,滿臉堆笑迎了上去。
「哎呦,劉哥,您來了!」他轉頭對我說。
「這是隔壁村的,快叫劉叔。
」
我媽看到這個人,臉色瞬間慘白,身體開始顫抖。
我心裡咯噔一下。
這個人,莫非就是
很好,都到齊了!
麻將桌下,我偷偷給陸鳴發了條短信。
麻將桌上,四盞昏黃的燈泡照著。
二叔堂哥劉叔和我四人圍桌坐下。
二叔嘩啦啦把麻將牌推到桌子中間。
「一塊錢的底,開始了啊!」
幾把下來,我手氣真背,摸的全是爛牌。
我故意把牌弄亂,又笨手笨腳地重新碼好。
堂哥嗤笑一聲,眼神輕蔑。
我媽就站在我身後,手死死抓著衣角,不停地搓。
她肯定怕死了,怕我重蹈我爸的覆轍。
二叔一家摸牌打牌的速度越來越快。
動作嫻熟,一看就是老手。
堂哥更是誇張,身體後仰,腳都搭到麻將桌邊上了。
嘴裡哼著跑調的歌,嘚瑟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