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手冊上也不提醒一句。
青龍劍飛出，擦著蕭容頸側飛了出去，穿透了院中的梨花樹。
“不好意思，劍靈突然暴動，一不小心沒控制住。”
“沒事，娘子會保護我的。”
“呵呵。”
楚昭嘴角勉強扯起，笑意像是被凍住了，只僵在嘴角，“你們還能每天都待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分開？”
“當然是無時無刻不、分、開。”
蕭容說到最後，牽起了我的手。
我瞪大了雙眼。
楚昭怎麼知道《殺夫正道手冊》第一條的。
第二日早晨，身邊空蕩蕩的，但尚有餘溫。
我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往靈草田中走去。
自從蕭容翻看了養護靈草的古籍後，便日日早起，在卯時用靈脈之水澆灌靈草。
靈草在他的辛勤照看下，倒是比我之前只用靈力養護生長的更好。
“師傅為何要與凡人成親，他們不過百年光景，如何能一直陪伴師傅修煉，況且凡人身上並不具備靈根，在這靈力充沛之地生活純屬浪費。”
楚昭不知何時跟隨在我身後，不停碎碎念凡人的壞處。
“我要殺夫證道。”
“殺夫證道？”
他卡殼了一瞬，盯著我的眼神狂熱起來，“殺夫證道？那師傅為何不選擇我成為夫婿？”
“我就說師傅怎麼會愛上蕭容，原來是因為這個。”
“師傅選我吧，不管你捅了我多少劍我都會甘之若飴，要是捅完沒死我還能用衣服給你的劍擦擦血，不用勞煩師傅動手洗劍。”
“我才是最適合幫助師傅證明道心的人。”
“不要。”
《殺夫證道手冊》已經修煉到第二層了，不論何時臨時改變修煉功法都是大忌，況且和蕭容這邊我修煉的順利無比，他很配合，實在沒有必要更換。
我停下腳步，一臉認真的看著楚昭。
“我已經沒什麼能教你的了，你要不再去拜別人為師。”
楚昭眼淚馬上就掉出來了，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要自斷經脈。
“沒有別人，這世上除了師傅沒有人會要我了，師傅不要我我不如就死了算了。”
又來了。
每次提讓他再找人拜師，這小子就這個死出。
“師傅你別丟下我。”
我有些頭疼。
明明是從小被我從妖窩裡撈出來養大的，這副模樣不知道隨誰。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我驚喜的看向走廊盡頭出現的蕭容，“你澆完水了？”
楚昭也不哭了，一同看向蕭容。
“我和你師傅的成親典禮還沒開始，就這麼著急給我們兩個行禮了麼？”
蕭容走到我身側，牽起我的手，笑眯眯的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楚昭。
“你不過就是師傅殺夫證道的棋子，得意什麼？”
楚昭站起身，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冷笑，用鼻音輕輕哼了一聲。
膝蓋上兩個灰撲撲的印子格外顯眼。
“棋子也有棋子的用處，總比某些人想當棋子別人都不要強吧。”
“你說誰呢！”
“誰生氣就是說誰咯。”
“師傅你看他！”
我認真的看了看蕭容，寬肩細腰，眼睛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亮晶晶的，裡面有我的倒影。
“好看。”
字面意義上的好看。
楚昭看起來更生氣了。
成親大典還沒開始，我就把楚昭和一切法器打包扔進了混沌秘境。
原因無他，這小子死死抱著蕭容的喜服不肯鬆手，一邊哭一邊說什麼只有他才有資格穿上這身衣服。
“娘子，再哭下去會誤了吉時。”
我點點頭，雖然沒搞懂這個吉時是什麼意思，但看蕭容的意思對今後的生活十分重要，想來應該和某些陣法發動需要特殊時辰一樣。
一根一根掰開楚昭扣住秘境邊框的手指，抬腳將他踹進秘境後，我擦擦額頭的薄汗，扭頭問身後的蕭容。
“吉時耽誤了麼？”
他淺笑著走上前，緊握住我的手指，十指相扣的姿勢。
“不曾耽誤。”
大紅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映襯的那一直蒼白著的臉色也似有了血色，令我無端想起垂掛在枝頭的果實。
甜美，可口。
適合採擷。
他的長髮散開，摸上去像上好的綢緞，又滑又亮，側躺在枕頭上時遮住了一半的面容。
與我預想的滋味相同，蕭容很適合品嚐。
第二天早晨我睜開雙眼，他並未去靈草田澆水。
他靠在我肩頭，脖頸相依的親密姿勢。
“娘子，早。”
他抬頭，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我低頭回吻，腦子裡不受控制的想凡人真是恐怖，沒有靈力卻能動搖修行者道心。
我打開《殺夫證道手冊》。
第三條，殺。
我閉了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