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池,我,我得流感了,求你送我去醫院。
」
電話那邊瞬間沒了耐心。
他甚至有些氣急敗壞的對我說。
「姜至,你能不能有點新鮮的?流感死不了人。
實話跟你說吧,我正在陪兮兮體檢呢。
你知道兮兮她最怕疼了,有什麼事等我陪她抽完血再說!」
「喂,喂……」
「顧墨池,求求你,救救我。
」
「求求你,救救我啊!」
我絕望的躺在床上想要撥通酒店的電話。
卻因身體突然失力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想要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電話。
卻發現自己的四肢癱軟到沒有一絲氣力。
無論我如何拼盡全力,身體都無法挪動半分。
整個房間裡黑漆漆的,透露著一股恐怖的窒息感。
不知過了多久,一抹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打在了一旁的落地鏡上。
我無助的躺在原地,看著鏡子裡瞳孔渙散,嘴唇泛紫的自己。
腦海中跟顧墨池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都如快進了幾千倍的電影般一閃而過。
我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眼前的那抹光刺得我意識漸漸消失。
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顧墨池瘋了般跪在我的棺槨前大哭。
他整整在我的屍體前跪了幾天幾夜。
就連一向被他視為天上月的林兮兮都無法勸動他半分。
因為我死於極具傳染性的流感。
所以有關部門強行將我的屍體拉到了火葬場火化。
顧墨池幾乎是使盡了渾身解數。
都沒能將我帶上私人飛機運回國內。
身體被熊熊燃燒的烈火吞噬殆盡後。
我又陷入了死寂般的空白中。
感覺不到風,感覺不到空氣。
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伴隨我的只有一望無際的麻木。
再次睜開眼睛時,我回到了十年前跟他結婚這一天。
上一世的我,耳聾眼瞎,任人宰割。
僅僅因為沒有及時送醫救治。
便草草死在了異國他鄉。
如今老天開眼,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定要他們好好嚐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我本來還不敢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重生了。
可當化妝師再一次臨時通知我化妝間臨時漏水時。
我的嘴角不自覺勾的很深。
呵。
我當年一直疑惑好好的化妝間為什麼會臨時漏水。
如今看來,是有人要在裡面逍遙快活啊!
顧墨池不是想憑藉著跟我的婚禮讓他的自創品牌聲名大噪嗎?
那我可得好好幫幫他!
換完化妝間後,我以肚子疼為由避開化妝師。
安排助理引導婚禮現場的記者來到正對原來化妝間的草坪上。
而我本人,則提前躲在厚厚的窗簾後。
大約十分鐘後,林兮兮跟顧墨池先後進了化妝間。
「哥哥,你果然還是在乎我的。
」
林兮兮軟軟糯糯的嗲音瘮得我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晌久,顧墨池才緩緩開口。
「兮兮,別鬧了,你知道的,姜至才是我的新娘,是我此後要愛護相伴一生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