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應該跟你那死了的媽一起去地獄!”
我紅眼死死盯著她,沒等話音落下,揚起手用力扇過去。
我是單親家庭,媽媽自小拉扯我到大。
我愛她敬她,誰都不能說她,更何況是個不知廉恥的第三者。
手放下在顫抖,心也跟著絞痛。
“你居然敢打我!?”沈晴捂著半邊臉,死死盯著我,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打我。
擺滿白菊的花籃推倒了一地。
林墨上來抓住她的手,大聲斥呵:
“你瘋了!這是殯儀館!”
我用力閉上雙眼,平穩著呼吸。
艱難開口,
“滾。”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明月,我”林墨想上前。
我後退不讓他碰,控制住身體的顫抖。
沈晴冷眼盯著我,又彎下嘴角,突然捂住肚子蹲在地上。
“啊,我肚子好痛啊”
“是不是我們的寶寶出什麼問題了?”
“阿墨,我好害怕”
林墨瞬間變得慌張,也不顧得什麼了。
他抱起哭得梨花帶雨的沈晴往外跑,還不忘溫聲安慰:
“別哭別哭,我帶你去醫院。”
我站在原地,和一片狼藉。
男人寬厚的背影,變得熟悉又陌生。
思緒飄遠。
那時我十六歲,母親受不了長達十年的家暴,申訴離婚成功,帶著我離開。
遇見林墨那天,親生父親賭博輸後醉酒找上新家,碰上我獨自一人在家。
外面的砸門聲越來越大,有要破門而入的局勢。
我不敢哭出聲,顫顫巍巍打開窗,家是在二樓,沒有猶豫跳了下去。
就摔在了林墨的面前。
那時的他也如同剛才般慌張,不停安撫我:“別哭別哭,我帶你去醫院。”
萬千思緒終止。
怎麼會就變了呢?
明明他說過,會永遠愛我憐我。
如今為什麼落我一人在這了?
葬禮結束,我回到家。
空無一人。
我徹夜難眠,林墨是半夜歸來的。
他貼近我的身體,從後面抱住我,小聲喃喃自語著“對不起”。
淚水滴到手背,灼燒我的心。
那是他的淚。
我終於忍不住,哽咽著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林墨的手圈地更緊,把頭埋在我肩膀。
“之前公司酒會,我們都喝醉了,她”
“我和她只有過一次”
他拼命解釋,乞求著再給他一次機會。
“明月,我愛的只有你。”
我瘋狂流淚,哽咽到說不出話。
他承諾會處理好這段關係,讓我相信他。
我們抱了一晚上。
早上林墨是被一通電話叫走的。
雖然他壓低了音量,但在寂靜的房間裡仍聽得一清二楚。
沈晴說她胎動了。
所以他又慌張地走了,在我再次選擇相信他之後,又留下我一個人。
心好似被撕成無數碎片,痛意蔓延至全身。
我看著相冊裡,媽媽我和他的三人笑容合照,泣不成聲。
媽媽,你能不能告訴我?
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林墨出門過了兩個鍾,才發信息給我說公司有急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