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拆穿她，只是不動聲色的和她拉開距離，語氣帶著自嘲:
“哦，他是挺不容易的。”
“你那麼在意他，我還以為你們倆才是夫妻。”
楚菁苗被我懟的說不上話來，眼裡的憤怒逐漸轉變成尷尬。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自顧自的上前拆開那個廉價的包裝盒，拿起禮物往我手上套。
一邊套一邊還主動跟我解釋:
“行遲，我們別再因為這點小事吵架了好不好？”
“我只是可憐小川，覺得你不應該當眾罵他，他是個病人，你沒必要跟他計較。”
反正她總能找到理由為餘涇川開脫。
我甚至想過跟她大吵一架，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
反正我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在意了。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謝謝你的禮物，要沒什麼事的話就睡吧。”
說完我直接起身朝客臥的方向走去。
楚菁苗咬牙切齒的看著我的背影，卻什麼也沒說。
我才沒睡一會兒就被隔壁砸東西的聲音給吵醒。
不用想也知道是楚菁苗。
結婚後我們無論吵得有多厲害，都沒有想過分房睡。
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單方面的乞求，因為我害怕自己一旦退後了就會被楚菁苗徹底拋棄，所以總是卑微。
但這次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苦果亦是果的道理，永遠都是說給旁人聽的。
只有身處其中才會明白那不是愛。
這一夜，心裡沒裝事的我睡得異常的安穩。
等我醒來時，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楚菁苗像個沒事人一樣在廚房裡忙碌，聽到聲音後，她開門轉頭對我笑了一下:
“醒了？早餐馬上就好，你嚐嚐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站在門口有那麼片刻的恍惚。
她很少下廚，甚至連廚房都不怎麼進。
我記得很清楚。
有一次我半夜突發急性腸胃炎，從醫院就醫回來後，醫生再三叮囑我，開的藥很傷胃，要飯後才能吃。
可我因為發燒渾身疼痛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哀求楚菁苗幫我煮一碗粥，要是嫌麻煩手機上幫我點個外賣也行。
可她非但沒幫我，還甩了我一記冷眼。
“闌尾炎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別在這跟我要死要活的。”
“真不知道你一個大男人在這矯情什麼？”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央求過她為我做任何事。
我站在原地沒動彈，楚菁苗沒好氣的上前拉了一把，強硬的把我按在餐桌面前。
“愣著幹什麼？傻了？你以前不是最想吃我給你做的飯嗎？快嚐嚐，我練了好久呢。”
我看著桌子上精美的擺盤沒說話。
楚菁苗說她練了許久，可她從來不進家裡的廚房。
所以是在哪裡練的廚藝不用說我也能明白。
仔細回想起來，餘涇川朋友圈意味不明的那些照片，在此刻似乎也能一一對應上。
我拿起筷子又最終放了下去:“不好意思，我不太有胃口，你自己吃吧，辛苦了。”
楚菁苗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死死的掐著我的胳膊:
“陸行遲，你到底還要為小川的事情跟我鬧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