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全是假的。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提前策劃好的預謀。
我蜷縮在偏院漆黑的房間裡,一待就是一下午。
滿腦子都是那幅詭異的美人圖。
猶記得新婚當夜,溫故辭哄我睡一下就倉促離去。
動作鬼鬼祟祟,起初我以為他在別院藏了美人。
可我跟蹤過去才發現,他只是深夜睡不著,跑去書房裡翻看一幅畫而已。
這幅畫在書房裡一掛就是五年。
有一次我看畫像髒了,拿著手帕想去擦乾淨,卻被溫故辭厲聲攔住。
我被嚇了一跳,溫故辭冷著臉把畫像收好,又轉過身來柔聲安慰。
“昭昭,這幅畫是友人所贈,上面的筆墨容易弄髒你的手,以後不要碰了。”
可他哪裡是害怕弄髒我的手。
分明是怕我發現蹊蹺,對溫養在裡面的生魂不利。
我正胡思亂想著,忽然門被推開,溫故辭的聲音詭異的從我頭頂響起。
“昭昭,我找了你半天,沒想到你在這兒。”
我嚇得心頭一顫,遲緩的轉過身,溫故辭那張謙謙君子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他眉眼含笑,和從前別無二致。
卻看得我不寒而慄。
“夫君,你找我做什麼?”
難道是方才在書房門口偷聽,被他察覺到了?
溫故辭將放在桌上的糕點遞到我面前,嘴角擒著一抹笑。
“我猜你肚子應該餓了。”
“這是你最愛的蟹粉酥,為夫親手給你做的,還熱乎呢,快嚐嚐?”
我目光落在精緻的蟹粉酥上,臉色一白。
下人的話仍舊迴盪在耳畔。
“還是跟以前一樣,把滑胎藥藏進夫人愛吃的蟹粉酥裡了。”
我心口密密麻麻的疼,難怪婚後這五年,我次次懷孕,次次滑胎。
而我每晚的習慣,都是要吃一口蟹粉酥。
原來溫故辭從來沒有打算讓我生下孩子。
我的手緩緩上移,戀戀不捨的撫摸著小腹,在那裡才剛剛有一個新生命。
我咬著唇,悲傷的問他,“可以不吃嗎?我現在沒胃口。”
可是他卻半笑著威脅。
“昭昭又不乖了若是不吃,那今晚就好好伺候夫君吧。”
我臉色一白,下意識後退一步。
溫故辭口中的伺候,通常會要了我半條命。
連著三天,都下不了床。
如果是往常也就罷了,可我如今已經懷了身孕,這個孩子,是我苦苦求了五年才求來的。
想起溫故辭這些年的暗中謀劃,我只覺得眼前人異常恐怖。
“夫君,我若是懷了身孕,你說這孩子能留下嗎?”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可悲的問道。
溫故辭微微一愣,轉身笑開。
“昭昭這是說的什麼傻話?”
“我們的孩子,當然要竭盡全力留下,我們日夜翹首以盼,就盼著能有個小世子呢,將來侯爵之位都傳給他。”
溫故辭虛情假意的抱住我,目光卻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我的肚子。
即便他裝的深情無比。
我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裡傳來的緊繃和疏離。
我苦笑,“那這蟹粉酥我不能吃了。”
“夫君,我懷了身孕,大夫說為了幫我保胎,這些吃食都要去過一過他的眼才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