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回能娶到你是天大的福氣,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和他嫂子走得太近,村裡都說…”
三嬸用胳膊肘撞她一下,迅速攙扶她離開。
“他舅媽,喝多了咱們就回去休息啊。”
周圍人也都露出諱莫如深的神色。
我有些不解。
直到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明明是閤家歡的時刻,他爸卻沉默著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媽也愁眉苦臉地攆著餃子皮。
外面鞭炮四起,趙父嘆息:
“放炮吧,阿回。”
趙回突然激動:
“嫂子還沒來,一家人沒湊齊放什麼炮?”
“是不是都等我了?”
話音剛落,一道嫋嫋的身影推門而入。
趙回騰地一下起身,我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他就已經滿臉通紅站在了那位嫂子身側。
開始還未見端倪,嫂子拉著我的手殷切地嘮家常,只是我對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所以聊天也略帶疏離客套。
吃飯時,我夾到一個鼓鼓的餃子,立即興奮地貼在趙回耳邊說:
“老公,我覺得我這個應該會有硬幣!”
趙回點頭,隨即迅速地從我碗裡將餃子撈走,放到了嫂子碗裡。
嫂子前一秒還說“這不好吧”,下一秒已經把餃子送進了嘴裡。
果真有硬幣!
趙回一把摟住嫂子。
“嫂子不愧是咱家最有福氣的人!”
我舉著筷子傻了眼。
這個年,有好吃的好玩的趙回第一個先想著柳煙煙,然後才是我。
在柳煙煙提出要洗碗時,趙回第一個站出來拒絕:“讓和靜去!”
在柳煙煙說自己皮膚不好時,趙回大方地將我價值萬元的護膚品打包送給了她。
諸如此類的行為太多太多,這個年過得格外窩火。
返程的車上,我質問趙回:
“你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趙回不傻,一下就猜到了我因為什麼生氣。
他瞬間眼眶泛紅,哽咽著解釋:
“和靜,我大哥走得早,嫂子對我家不離不棄,始終沒改嫁,家裡最窮的那年,也是我嫂子變賣嫁妝供我念了書,我才能遇見你。
唸書時,也是嫂子一直照顧的我爹媽。
這份恩情忘不得!”
當時我信了趙回的鬼話,但還是不忘囑咐他男女有別,保持分寸。
趙回保證,說嫂子在鄉下,也就一年見一回。
卻不成想,第二年,柳煙煙就搬到了城裡,甚至在我們住的高檔小區買了房子。
趙回更加變本加厲地對她好,我心裡一直積攢著怨氣,直到情人節這天給她發了五萬二徹底爆發。
我想不明白趙回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在面對他嫂子的時候就丟了責任,丟了理智,丟了魂兒。
失魂落魄地來到衣帽間準備換衣服出門,卻發現原本快塞不下的衣帽間竟然被掏空了一半。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報警。
警察來到現場查了監控,發現只有趙回大包小裹地出入衣帽間,說是家事,問我怎麼處理。
我只好啞巴吃黃連,送走了警察,打算等趙回回來問個清楚再做決斷。
那些名貴衣服首飾我都不太在意,唯獨那條爺爺給我親手雕刻的木質項鍊,是我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