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陪我追星就很偉大嗎?我告訴你,你錯了。”
“生養不是恩,託舉才是,你要把所有的都給我才行!”
“我要的情緒價值你根本提供不了!我恨你!”
聽見她這樣說,我的心臟忽然劇烈疼痛。
我捂著胸口,大滴汗水從臉上滑落,不用看就知道我的臉色慘白。
可女兒卻視而不見,我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個詞“討債的孩子”。
緩了會兒,我回答她:“你的情緒價值足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媽媽的感受?”
“你別給我裝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給還是不給?”
“不給。”
我失望的看著她。
“好,那我不介意從今天開始絕食自殺,一會我就去買刀片!”
她曾經被霸凌過,我們知道時她已經發展成重度抑鬱症,刀片佈滿了手臂。
醫生告訴我,可以讓孩子多接觸感興趣的事物,這樣慢慢能走出來。
偶然間,我發現她喜歡一個男歌手,於是就陪著她看了場演唱會。
那是被霸凌後她第一次笑。
之後我陪她天南海北的追,終於讓她走出陰霾。
過些天是最後一次複查的日子,她想以此來要挾我。
“我會跟醫生說,我現在很想死,兇手就是你!”
她惡狠狠的,眼神里充滿不符合年齡的狠厲。
她好像真想殺了我。
我的命在她眼裡不如一張門票值錢,於是我毅然轉身將三千塊交了住院金。
“林宛晴,你他媽要死早死,最好一分錢用不上你就死!”
她見索要無望,憤而轉身離去,還摔碎了我給她求的玉佩,它雖然不值錢但也是我跪了3000多級臺階求來的。
我失望之極。
繳了住院費,兜裡就剩下153塊了。
手術日期已定,醫生也開始催促接下來的費用。
我住院這些天,王歡一次都沒來探望過,我只能通過社交賬號瞭解她的動向。
她的賬號裡分享的都是些跟明星近距離接觸的視頻,引得評論裡一陣羨慕。
我從頭一條條翻看陪她走過的每個追星瞬間,心裡五味雜陳,孩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也許是從第三條視頻被追捧開始,在評論裡她獲得了被矚目的感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演唱會要買最好的位置,比誰為明星砸的錢多。
我想也許是我的教育出問題了,於是我準備給她打個電話和解。
剛要撥號,病房門口走進來兩個女孩手裡還捧著祭奠用的菊花。
我以為是找別人的,沒想到她們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您就是林宛晴女士吧?”
“對,請問你們二位是?”我很疑惑。
“啊,那就對了,我們倆是來祝你早點死,把醫藥費省下來買門票的!”
說完兩人將菊花砸到我頭上,笑嘻嘻的跑了。
我氣的渾身哆嗦,但又不敢相信那個事實。
我顫抖著拿起電話準備撥給女兒,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是陌生的號碼。
“喂?”
“不託舉孩子的家長不如早點去死!祝你馬上死,痛快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