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是在病房裡，沈妄眼圈通紅地守在床前，像是一夜沒睡。
見我醒了，他後怕地將我攬進懷裡。
“阿芷，醫生說你傷心過度，才會吐血暈倒，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好好的怎麼會這樣？都是我不好，是我這段時間沒有好好陪你，讓你不開心了。”
“你一定要好好的，即使不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為了咱們的小寶，他一定希望媽媽身體健康。”
小寶，我可憐的小寶
我從他懷抱掙脫，靜靜地看向他：
“你昨晚去幹什麼了？”
沈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我一直在陪客戶，對不起，阿芷，是我回來晚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你。”
騙子，我沒有說話。
沈妄的手機不停傳來微信消息，他快速低頭看了一眼。
抬頭對我笑道：
“阿芷，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最愛吃的那家老鴨粉絲湯，好不好？”
轉身離開的瞬間，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定定地看著他：
“阿妄，我不餓，你別走行嗎？”
我唾棄自己此時的犯賤，可我真的想知道，能不能至少有一次，你不要選擇別人。
能不能再讓我最後看一眼，那個無論何時何地，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
可我終究只會失望。
沈妄掙脫開我的手，無奈笑道：
“阿芷，別說傻話，哪能不吃飯？餓壞了我要心疼的，我答應你，買完粉絲湯就馬上回來，然後哪都不去，就陪著你。”
心徹底變得麻木。
他剛要離開，我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是條陌生短信。
“林小姐，您的身份證件已經註銷，請於下午”
沈妄看見了，表情無比慌亂，惶恐地看著我：
“阿芷，你註銷什麼證件了？你要去哪？”
他想拿過手機，被我擋住。
我笑了笑：
“沒什麼，身份證要到期了，提醒我下午去更換，快去買吧。”
沈妄本來還在懷疑，可不斷響起的微信消息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柔聲說：
“你現在需要休息，明天再去吧，我陪你。”
“好。”
沈妄剛走，林婉兒再次給我發來了視頻。
他沒有去買粉絲湯，而是去了樓道盡頭的洗手間。
林婉兒打扮成了護士的模樣，被沈妄抵在牆壁上。
晃動的屏幕伴著讓人面紅耳赤的節奏聲，真是令人噁心。
一個小時後，病房外一陣喧囂：
“快快快，有個孕婦提前發動，就要生了，趕緊抬到樓上去，立馬安排手術。”
“大著肚子跟男人在廁所鬼混就算了，還玩cosplay,還用那麼變態的玩具，抬出來的時候我恨不得眼睛當場瞎掉。”
果然，沈妄也給我發來消息。
“老婆，路上有點堵，我可能要晚點了，先幫你點個外賣吧，你想吃什麼？”
我沒有再回復他，因為顧家的直升機已經停在了樓頂。
換好衣服，將簽好字的離婚協議留在床頭，我離開了病房。
至於我送你和林婉兒的禮物，你很快就會收到。
再見了，沈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