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跳舞,我便日夜不分地陪她練舞,在教室外給她端茶送飯。
她練舞結束,我便學著給她按摩放鬆肌肉,順便把她的練功服給洗乾淨。
阮漫把我的付出看作理所當然,更是訓斥我不愛惜她的練功服,要求我必須用手洗。
只要她一聲令下,哪怕是冰冷刺骨的雪天,我也會用手給她搓洗衣服。
這一洗就是十五年。
上大學後,她的目光就被她的學長傅瀚勾去,開始討厭一路追隨她的我。
勒令我不能出現在她的面前,更不能破壞她美好的初戀。
我太愛她了,只能嚥下所有委屈,默默地在遠處守護她。
傅瀚是世家少爺,阮漫怕自己的外觀配不上他,逼著我將生活費都給她買名牌包包衣服。
我怕她的錢不夠,背地裡打了許多黑工,只為了滿足她的要求。
直到在煤礦裡挖媒時,聽見了她要和傅瀚訂婚的消息。
卻沒料到,半路她的車被歹徒搶劫,歹徒砍了她數百刀。
西裝革履的傅瀚卻被嚇尿了褲子,頭也不回地跑了。
只有我,用著挖煤的勁,雙手被劃傷流血,才將阮漫救了出來。
阮漫雙腿被壓斷,醫生遺憾地表明她可能一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
消息一齣,所有愛慕她的男生全部落荒而逃,避她如蛇蠍。
只有我留在她身邊,揹著她去了每家醫院,磕頭求名醫救好她。
她坐在輪椅上不能自理,我便給她擦屎端尿。
儘管如此,仍換不回她的感恩,她總冷眼咒罵我去死。
“要不是因為你,傅瀚才不會不來找我!”
她不知道的是,傅瀚在她出事的第二天,就另尋新歡。
終於在一個深夜,她滿腔怒火地用枕頭將我捂死。
再睜眼,我絕不會和她糾纏不清,我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我剛想開口解釋,一陣驚訝聲將我打斷:
“陸琛,真的是你?”
眾人紛紛側目,身穿一身華麗紗裙的阮漫挽著傅瀚走了下來。
我清楚地看見她眼底閃過一抹得意洋洋,可還是佯裝震驚地捂嘴:
“原來你還活著!當年你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我還以為你遭遇了什麼不測”
她越說越可憐,甚至伸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此話一齣,瞬間引來了旁者的唏噓。
“看我們漫漫女神多重情重義,有些渣男還好意思回來!”
“是啊,當年漫漫還報了警,就怕他遇到什麼危險,他倒好,外面混不下去了,就舔著臉回來了!”
眾人都在替阮漫打抱不平,似乎已經忘了當年是如何貶低我的。
阮漫剛進舞團時,請不起陪練,只能我陪著她壓腿拉韌帶。
可舞團的人嫌棄我一身的汗味,紛紛抵制我進舞室。
更甚至只要我一靠近舞室,就會有從天而降的馬桶水潑到我的身上。
起初我以為是這些富家子弟玩弄窮人的把戲。
後來才在舞室外無意聽見,阮漫對傅瀚的告白。
“你不是說討厭我身上有股臭味嗎?那不是我的味道,是那個陸琛死纏爛打,沾到我身上的!”
“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保證讓他滾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