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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為天師傳人的我下山歷情劫時,救下了首富姐妹。

我和姐姐私定終身。

一夜雲雨後,她卻將我拉黑,火速和影帝白斯年訂婚。

在我悲痛欲絕時,妹妹霍晚清坦白說愛慕我已久,當著一眾記者的面向我求婚。

後來,我被人綁架,砍斷了兩根手指,再也不能卜卦。

是她悉心照料,讓我走出陰霾。

不想,在我以為要擁抱幸福的時候,卻聽到霍晚清與友人的對話:

“清清,當年你和林慕澤結婚,就是為了平你姐的事兒?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不是為了我姐,是為了斯年;他是公眾人物、不能留下汙點。”

“那你又何必找人弄折林慕澤的手呢。”

“沒辦法,畢竟他們道觀的卦術…我不得不防。”

本以為情劫已過,卻沒想到霍晚清摻了刀的愛意才是我真正的劫難!

1.

屋內,霍晚清痴痴望著白斯年的照片,笑容酸澀。

“只要斯年幸福,那就夠了,我願意犧牲所有…”

友人也嘆了口氣:

“可你束縛不了林慕澤一輩子,今天緣泓大師重病,他肯定要回道觀的。”

“要是他發現真相,用卦術詛咒白斯年,該怎麼辦?”

霍晚清眉頭緊鎖,手指微微顫抖,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軟禁,監控,必要的時候,我甚至可以挑斷他的手腳筋。”

“可…”

霍晚清驟然冷了臉色,面色不善。

“夠了,不要再說了。

一步錯,步步錯,為了斯年的前程,我願意為他掃除一切!”

說完她打開手機撥了個電話:

“攔住阿澤,別讓他離開老宅,再準備一份迷藥。”

我面色煞白,背部抵在冰冷的牆面上,淚如雨下。

對話聲漸漸微弱,我倉促躲進了樓梯間。

原來,當年那場幾乎要毀了我的輿論風暴,就是霍晚清的手筆。

她的溫柔,她的隱忍,都是為了白斯年而做的戲!

結婚兩年,我都生活在她以愛編織的囚籠中。

自以為是的幸福,不過是無間地獄。

真是令人膽寒。

2.

門外響起下人的聲音:

“先生,王姨做好了午飯,您吃完了再出發吧。”

我緘口不語。

這不是午飯,是我的斷頭飯。

當初我在道觀時被譽為二十六代最強的天師,精通卜卦改命和厭勝之術。

我曾邀功似地告訴過霍晚清。

她聽得激動不已,直誇我天賦異稟。

而現在,這天賦竟成了我的催命符!

“小霍總,到處都找遍了,沒有找到先生去哪了。”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後,傳來霍晚清略顯急躁的嗓音:

“怎麼這麼沒用,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趕緊去查監控。”

片刻後,一道翩躚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霍晚清原本眉頭緊皺,看見我眼眶紅紅。

她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

“怎麼哭了?誰讓我的阿澤委屈了?”

“沒什麼,只是太想師傅了。”

霍晚清眼神一冷,還是假裝耐心哄道:

“我們阿澤就是善良,這麼多年沒回去了,沒準你師傅都有其他弟子了呢。”

我撇過頭

挑撥離間的話,我不想聽。

“老公,我讓王姨煮了你最愛的金絲燕窩粥,下去吃點吧。”

金絲燕窩粥是白斯年最愛喝的,不是我。

我的心一寸寸結冰,但是為了見師傅,卻又不得不裝作歡喜:

“謝謝”

“清清,師傅病重,我要回一趟道觀。”

霍晚清眉頭一皺,語氣冷硬:

“不行,你現在已經沒了卜卦之術,回去了也是添亂。”

“好了,下去吃飯,晚上還要參加斯年的生日宴呢。”

她不由分說地將我帶到桌上,吹涼一口粥喂到我嘴邊。

“老公乖乖,別生氣了,先吃飯,好不好?”

見我不動,她又湊近了些,輕聲撒嬌:

“老公~你鬧什麼脾氣嘛?”

“再不吃,難道想讓我嘴對嘴餵你?”

她的嬌俏明媚,和剛才在書房裡的判若兩人。

若不是我聞出粥裡有異樣的氣息,可能又要淪陷了。

我咬緊牙關:

“清清,不管怎樣,我今天是一定要回道觀的。”

聞言,霍晚清的耐心終於耗盡,眼中怒火翻湧。

她一把扣住我的下巴:

“你不準去!”

“霍家二小姐的丈夫是個道士,說出去多丟臉!老公,我是為了你的名聲考慮!”

冷粥順著我的喉嚨灌下,我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

很快,我就失了力氣,跌倒在地上。

這時,手機震了一下,是師姐打來的電話。

【師弟!師傅病危,老人家就想見你一面,你快些回來吧!】

“啪”一聲,手機被抽走,摔了個四分五裂。

我拉著霍晚清的袖子,哀求道:

“清清,求求你讓我回道觀吧,師徒一場,我不想師傅帶著遺憾走!”

她不為所動:

“不行,生日宴在即,我不想出任何意外。”

“何況你師傅是將死之人,要是傳了晦氣回來怎麼辦?”

我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沒想到她嘴裡竟然能吐出這麼薄情寡義的話來。

一條人命,居然還抵不上白斯年的生日宴?

霍晚清冷著臉,喊進來幾個保鏢:

“把先生的手腳筋挑了,看著他,宴會前都別讓他出門。”

保鏢愣住了,委婉地勸道:

“小霍總…這樣不好吧,先生還年輕,留下後遺症以後怎麼辦?”

“何況這樣的痛…連我們這些當過兵的都受不住啊。”

霍晚清猶豫了下,直到她打開手機,看到白斯年的照片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要緊,留下病根我也會負一輩子責的。”

“你們只管去做就是了。”

我閉上眼,淚水無聲滑落,心中燃起的希望徹底湮滅。

“啊——”

保鏢手起刀落,劇痛從四肢傳來,我咬緊牙關,冷汗順著額頭落下。

霍晚清站在一旁,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但很快,她壓住情緒,換上了慣常的清冷。

管家匆匆走了進來,小聲耳語:

“小霍總,發佈會還有三小時,白先生已經在外面等您了。”

霍晚清一愣,眼底的憐憫一掃而空。

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撇下我離開了。

保鏢走後,我被王姐扶進房間。

她看著我渾身青紫,面露不忍:

“先生,您又何必和霍總犟呢,只會落得一身傷。”

“您等我,我現在就去喊霍總,讓她帶你看醫生。”

我搖搖頭,起身拉住她:

“我不想見她,你去給我拿藥來。”

霍晚清現在正和白斯年纏纏綿綿,哪顧得上我?

我跌跌撞撞地支起身子,顫抖著取出一副卜骨。

霍晚清還不知道,我已學會用斷指卜卦,只是未曾嘗試。

骨面上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最後慢慢聚成了桃花狀。

桃花劫,乃情劫。

也就是說,我的情劫一直未解,我卻傻傻地以為尋到了真愛。

師傅曾說,這輩子因愛遍體鱗傷的人,是前世欠下的債孽。

可霍晚清,我因你斷手斷腿,這債,總該兩清了吧!

3.

晚上八點,我坐著輪椅,緩緩進入宴會。

現場觥籌交錯,霍晚清站在人群中間推杯換盞。

“這就是清清那個腳踏兩條船的老公?他怎麼瘸了?”

“被女人榨乾了吧,誰讓他這麼精蟲上腦,一刻也離不了那事兒呢。”

“二小姐真可憐,當年要是嫁給她青梅竹馬的白斯年就好了,也不至於戴這麼大的綠帽。”

霍晚清推著輪椅的手微微用力,視線落在遠處的白斯年身上。

他一身白色西裝,眉目如畫,氣質卓然。

見我入場,他晃著酒杯走了過來:

“林先生,我聽說你們道觀的卦術很準,你能不能給我算一卦呀?”

此話一齣,霍晚清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斯年,這不合適吧…”

“哎呀,這有什麼的,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呢。”

白斯年輕笑一聲,曖昧地看了眼霍晚清,

“畢竟我想算的,可是姻緣呢~”

霍晚清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下意識地朝我看來。

可我晃出斷了兩指的手,表情無奈:

“清清,不是我不願意,我的手你也是知道的,實在是握不動卜骨啊!”

“沒關係老公。

不過是一場表演秀而已,你只需哄一鬨斯年,結果如何,並不重要。”

霍晚清對我耳語,神色不容置疑。

我知道她的小心思,無非是想要我說些好話,暗示她才是白斯年的正緣。

可她恐怕還不知道,卜卦於我,乃是窺破天機的神聖之事。

我們天師口中,說的每一個字都作數,每一件事都會發生。

握住卜骨,我默唸著生辰八字,隨後輕輕拋向地面。

半晌,卜骨落地,我盯著白斯年,一字一頓道:

“緣不在時莫強求,逆天而為終有報。”

“做了虧心事,你的因果律馬上就要應驗了。”

白斯年臉色慘白地跌倒在地,霍晚清護著他,對我怒目而視:

“林慕澤!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斯年這麼善良怎麼可能做虧心事!”

“把你這些胡話給我收回去,然後向斯年道歉!”

我抿著唇,不發一言。

我們天師,絕不收回卜言。

見我不動,霍晚清不顧我的腿傷,強行將我拉出輪椅。

我踉踉蹌蹌地支撐著,被她一腳踹倒在地。

“跪下,給斯年道歉!”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霍晚清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聲音刺骨。

“你竟然汙衊斯年,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卦術,也配妄議他的品性?”

她揮一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將我一杯酒潑在我身上。

刺骨的寒意襲來,我咬緊牙關,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很快,我眼前一片模糊,抵擋不住刺骨的寒意了。

4.

白斯年走上前冷冷一笑,用只有我和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林慕澤,你這麼能算,有沒有算出你今天的下場?”

他嫌惡地掃一眼我髒汙的衣襬,挽起霍晚清的手

“讓人把他帶下去吧,渾身臭味,簡直髒了你給我佈置的場地。”

“一身傷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他了呢。”

我抬起頭,聲音破碎而微弱:

“清清,求求你….放我出去….”

霍晚清頓住,目光似有不忍。

可白斯年貼著她的臉,耳鬢廝磨。

她收回目光,沉聲道:

“把先生帶回去。”

幾個保鏢拖著我殘破的身子往外走,在看到桌上的卜骨時,白斯年說道:

“等等,把那些算卦的東西統統砸了,晦氣!”

“不—”

卜骨重重摔落,碎成無數片。

那是師傅送給我的成人禮物。

我跪在地上,顫著手去撿那些碎片,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們不讓我回道觀,如今就連這點念想也被無情摧毀。

我抬起頭,衝著他們相偕的背影大喊:

“霍晚清,白斯年,你們會有報應的!”

白斯年一愣,貼著霍晚清哈哈一笑:

“清清妹妹,怎麼辦啊,你老公要報復我呢。”

霍晚清不悅地瞪了我一眼,溫柔地攬過他:

“他不過就是個依附霍家而活的寄生蟲罷了,只會說說氣話。”

“就算曾經是天師,現在斷了兩根指頭,你指望他翻出什麼浪來?”

是呀,我早就不是曾經風光一時的天師傳人了。

現在的我,就連卜骨也難以握住。

可霍晚清不知,我還留著最後的底牌。

被保鏢關進老宅後,我顧不得渾身疼痛,吟了一段咕咕小調。

一隻信鴿落在窗前又飛走。

我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十分鐘後,一雙素色布鞋踏過滿室寂靜走來。

來人心疼地將我扶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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