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叫地主,下一萬。”
劉汝燕立刻甩出一摞錢。
“五萬,我搶地主!”
其他兩個人見狀,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叫了五萬,我不能比這個錢少,不然就叫地主失敗了。
但是這一把,我必須當地主!
我褪下了脖子上的金項鍊,還有手腕上的金手鐲,手指上的金戒指,這些都是結婚時老公給我買的金飾,戴到今天都有感情了。
我把三金往桌上一擺,“餘額一萬加這些金子,五萬,我繼續搶地主!”
劉汝燕掃了那幾件金飾,上手顛了顛。
“你這幾件金怎麼感覺輕飄飄的,是不是真金啊?”
我回答:“你要是真贏走了,不是真金我賠錢給你。”
劉汝燕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誰知陳洪山又不滿道:“不夠不夠!你這點碎金子怎麼能值四萬?”
沒辦法,我又把耳朵上的金耳環,右手的金手鍊全卸下來放了上去,他這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又到劉汝燕叫牌,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順手把剛才我輸的收割機鑰匙拍在了桌上。
“三十萬,搶地主!彭小媛,剛才是你自己說這破東西值三十萬的,現在你想搶地主,得先拿三十萬出來。”
就在我思量著該如何拿錢繼續叫地主的時候,我爸媽衝過來了。
我媽直接捂住了我的嘴,急得滿頭是汗。
“小媛,聽媽話,別叫了,輸的那輛收割機,媽和你一起打工還。
那些金子和錢,咱們輸了也就輸了,可你要是再叫,那就是六十多萬了!”
“咱們莊稼人一年種地幾個錢啊,能讓你這麼糟踐!”
她說完,又對著劉汝燕賠笑臉。
“燕兒啊,你和小媛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放過我們吧。”
劉汝燕鄙夷地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眼。
“彭小媛,剛我都說了,沒錢別打腫臉充胖子,你非不聽,這會兒把你媽拿過來打人情牌。”
“這樣吧,阿姨,看在也算我半個長輩的份上,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今天這牌我就不玩了。”
聽到這話,我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
我們一個村的,多少有些沾親帶故的,算起來我媽是她遠房表姨,是正經的長輩。
她現在,卻要我媽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她磕頭!
真是倒反天罡!
可我媽卻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然後抿了抿唇,低著頭準備跪。
“媽!”
我大喊一聲把她拉住了。
“媽,你今天要是跪了,咱們這輩子就抬不起頭了!”
我媽哭得淚流滿面:“我知道。
可媽要是不跪,你輸了,那就是大幾十萬的債,光靠種田要種到啥時候才能還清啊?”
“你孩子還小,你哥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光養他後半輩子就要不少錢!你現在又輸了這麼多,我要是磕點頭就能省下來這些錢的話,那我也願意!”
看到我媽這樣,我也心如刀絞。
我知道,今天這把我一定要贏!
為了我媽,更為了我哥!
我把我媽朝我爸的方向推了一把,“爸,你看好媽!這把我絕對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