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跟我定有婚約的未婚妻文悅得了重病急需換肝。
在得知配型匹配時,我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跑去醫院做了手術。
甚至變賣了父母留下的唯一房產給她治病,寸步不離的照顧她直到痊癒。
她說:“有你這樣的未婚夫,是我今生最大的榮幸。”
可出院當天,她卻轉身投入了富二代周啟明的懷抱。
面對我的質問,她啜泣道:
“江硯,我不愛他,我只是想利用他讓公司能東山再起。
你等等我,等我站穩腳跟就立刻嫁給你。”
後來,我陪她逛街時,正巧碰見周啟明摟著別的女人腰。
她卻衝上去跪在了他面前。
“啟明,求求你不要跟我分手,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我離不開你。”
周啟明拉起她當眾熱吻。
而我的雙手正拎滿了送給文悅的衣服和包,站在原地像個可悲的小丑。
1
周啟明放開她之後,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摟著另外一個女人的腰。
笑著對她說:“寶貝兒,你誤會了,她是我表妹宋雅,你比她漂亮多了,我怎麼會捨得跟你分手。”
文悅感動的抱著他不肯撒手,又膩乎了一陣子。
路人紛紛側目,中間還有個嘴欠的男人看著我打趣道:“那個拎包的,再不管管,你家大小姐就要當眾跟他那個了。”
自從文悅父母去世之後,文家公司一落千丈,再加上她生病,現在公司已經搖搖欲墜。
所以我相信了她說跟周啟明在一起是為了公司東山再起的話。
可如今看在眼裡的,卻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我依舊不敢相信,我這十幾年的陪伴和用生命為她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一個莫大的謊言。
被眾人這麼打趣,周啟明這才抬眼看我。
“呦,你這舔狗小跟班又來了,看那麼認真,是想跟我學學接吻技術嗎?”
我並沒有理會他,面色漲紅的上前一步,看著文悅問:“回家嗎?”
周啟明冷哼一聲,隨後在文悅耳邊咬了一下,笑著說:“悅悅,一會我有聚會”
還沒等他說完,文悅就搶著回答:“我跟你去!”
說完,她給了我一個眼神把我拉到一邊。
“江硯,他的聚會都是富二代,我去了對我有用處。”
“可你肝有病,不能喝酒的。”
“哎呀,那不是好了嗎,行了你別管了,你先回去吧,對了,別忘了把我那件晚禮服送去洗,我等著穿。”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只能無奈的在心中自嘲。
我這個舔狗還真是做的到位,即使這樣我還在擔心她的身體,可她呢,卻只想著她的衣服洗沒洗,家裡衛生做沒做。
回到那個家,看著整潔如新的明亮的大平層,我的心裡卻佈滿了烏雲。
她父母去世之後,公司效益不好,她就把別墅賣了換了這個大平層住。
之前我只是偶爾來幫她收拾一下,給她做頓可口的飯菜。
後來她病了,我把我自己的房子賣了給她治病,病好後,她對我說:“反正你也沒地方去了,你搬進來一起吧。”
當時我的心裡還滿是陽光,覺得這是她對我愛的表現,想要跟我更進一步。
可現在細想起來,她只是缺個免費保姆而已。
洗衣、做飯,甚至連洗腳,都是我日常的工作。
我堂堂一個法律系高材生,如今卻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家庭主夫,如果讓同學知道,都會笑我的吧。
深夜,我剛想回房睡覺,卻突然接到了文悅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聲音卻是周啟明的。
“文悅喝多了,你過來接一下。”
在我猶豫期間,他又補了一句:“你不來,我可就把她扔馬路上了。”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無論如何,至少我們還有婚約在身,作為男人該負的責任我應該做到。
我直接打車去了他們會所。
一推開門就看見昏暗的燈光下。
周圍一群人喝著酒起著哄。
也不知道誰從背後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趔趄跌倒在兩人身邊。
2
這時有兩個人把我從地上架起來,將一瓶酒懟到了我嘴邊。
周啟明笑著說:“你不是說文悅不能喝酒嗎?那你來喝!”
我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可是那些人卻每個人都拿著一瓶酒從我的頭頂往下倒。
我被嗆的不停的咳嗽著,一個力氣很大的男人直接掰開我的下巴,將酒瓶直接塞進我的嘴裡猛灌了下去。
一瓶不夠兩瓶,酒水和著淚水一瓶一瓶的灌進我的胃裡。
我不知道一共被灌了幾瓶,只是覺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最後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他們這才放過我。
周啟明提上褲子走到我面前,用手拍了拍我的臉。
“臭跟班的,告訴你,我的女人輪不到你關心,聽懂了嗎?”
說完直接叫人將我扔了出去。
我在冰冷的大街上醒來,跪在地上吐的昏天暗地。
刺骨的寒風順著縫隙吹進我身體,讓我忍不住不停的顫抖。
吐完之後,我扶著路燈杆艱難的起身,一步一晃的往前走著。
迷離之間,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緊接著就是急剎車的聲音。
一輛車在離我僅僅幾釐米的地方突然停住。
我被車燈晃得再次眩暈,腿一軟就要跌倒。
可身下卻不是意料中冰冷,而是跌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江硯!你夠沒出息的,學什麼不好,學人自殺!”
我努力睜開眼,看清了眼前的女人。
“大,大姐。”
只見她眉間微皺,數落我道:“肝都被切了一塊了,還喝這麼多酒,為了個文悅,你值當的嗎?這世間沒別的女人了嗎?”
我很想回答她,可卻再也發不出聲音,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3
再醒來我已經躺在病床上,手上輸著液。
醫生進來看我醒了沒好氣的說:“你們這些小年輕的,酒就那麼好喝,比命還重要嗎?”
我被他噎得一時語塞,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於是趕緊問道:“昨天送我來的人呢?”
“走了,你那老婆也真是的,不知道看著你點。”
我趕緊擺手:“她不是”
這時,文悅的聲音突然響起。
“江硯你還好吧?”
醫生見有人來了,又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病房裡一時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她眼眶微紅的坐在了我床邊。
“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什麼時候去的我都不知道。”
說著還掉下幾滴眼淚。
以前的我最怕她哭,只要她一哭我就慌了。
習慣性的伸手想要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可腦海裡卻突然閃現出昨天她坐在周啟明跨上扭動的樣子。
沒忍住乾嘔了幾聲。
她趕伸手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
我以為她接下來要說幾句關切的話,沒想到一開口又是周啟明。
“江硯,你去給啟明道個歉吧。”
我不明所以的瞪著她。
“啟明說昨天晚上你對他出言不遜,他不高興了才讓你喝酒的,你去給他道個歉吧,不然他又該不理我了。”
我苦笑出聲,還出言不遜?我甚至從進門到被扔出去,連一句話都沒機會說。
“文悅,我不可能給他道歉。”
“江硯,你怎麼能這樣,我也是為了文家的公司”
我煩躁的打斷她:“夠了!不要再說什麼為了文家,這個謊言我聽夠了!”
突然,周啟明從門外衝進來,直接把文悅拉到自己懷裡。
“跟他廢什麼話啊,不道歉就從文悅家滾出去!”
文悅的眼神有些慌亂,趕緊把他推到門外。
雖然她儘量壓低聲音,但我卻依舊聽得很是清晰。
“啟明,他不能走。”
“那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真想跟他履行什麼狗屁的婚約?告訴你,我可是不會跟屁股還沒擦乾淨的女人在一起的。”
“不是不是,我爸媽都死了,哪還有什麼婚約啊,主要是他手裡還有我爸生前給他的一點股份,等我都要過來之後再把他趕走,好不好?啟明,你知道我最愛的人只有你,我從來沒喜歡過他。”
真是好一個從未喜歡過。
我這十幾年的真心算是餵了狗了。
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我大聲的吼了出來:“滾!都給我滾!”
文悅聞聲走了進來。
臉上再不似往日的溫柔。
“既然你都聽見了,那照辦吧,把股份還給我。”
我冷笑著看向她:“好啊,要股份可以,拿錢來買。”
“你!那是我文家的,你應該無償還給我,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我不要臉?為了給你治病,我把爸媽留給我的遺物還有唯一的房產都賣了,我放棄了我大好前途,放棄了健康的身體割肝救你,難道我不應該得到補償嗎?”
“你可不能這麼說,你家房子那可是我爸給你家買的,賣了給我治病不應該嗎?你們家白住了那麼多年,這補償還不夠?”
我流著淚笑出了聲:“你爸給我家買房,那是因為你爸欠我家一條命!買十套房都彌補不了!”
“你胡說,我怎麼不知道這事,認識你這麼多年,怎麼沒發現你是這種小人!我看你就是為了我家的錢才這麼討好我的!”
我氣得全身發抖,實在不想再跟她廢話,直接叫來了護士把二人轟走了。
4
第二天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剛收拾好想出院,就看見雲意倚在門框笑著看我。
“大,大姐。”
她爽朗的笑出了聲。
“怎麼每次見到我都結巴,這毛病你得改改,我來接你出院。”
雲意是文悅的親姐姐,比我大五歲,但她是跟了母親的姓,一直在雲家生活,很少迴文家。
因為雲家根本看不上文家那點錢,他們的家族在國內外都有自己龐大的產業。
而云家也只認這一個外孫女,姓文的他們從來不允許他們登門。
“別叫我大姐了,我又不是你姐,叫我雲意。”
“好,雲,雲意姐。”
她再次被我逗的笑出了聲。
伸手掐了一把我的臉。
“你小子,真沒看出來,不僅是長得帥,竟然還這麼可愛。”
她直接開車帶我回了文悅家。
其實那天晚上我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這次回去只是拿走就好。
沒想到卻被文悅攔在了家門口。
“江硯,誰讓你走了?就算我跟周啟明在一起,你也要在我身邊待著!”
“那我算什麼?你的保姆,還是你的跟班?”
“哎呀,什麼算不算的,我說了,以後我一定會嫁給你的。”
我直接笑出了聲:“哦,我明白了,原來你也覺得周啟明靠不住啊,想一直把我這個備胎留在身邊,等什麼時候你被人家甩了,好迅速找我接盤,是這個意思嗎?”
直接被我戳中心思的文悅氣紅了臉,跺著腳喊到:“你都愛了我十幾年了,還怕再多等幾年嗎?”
“我就算養條狗十幾年,都會衝我搖搖尾巴,可你呢,還不如一條狗。”
“你!你說我不如狗!”
文悅抬起手就要扇我,下一秒,她的胳膊卻被雲意死死抓住。
“姐?你,你怎麼來了?”
雲意手上輕輕一用力直接把文悅甩的一個趔趄。
“我親愛的妹妹,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見這麼狗血的對話,真懷疑咱們身體裡流著的是不是同樣的血。”
“我來是通知你一聲,江硯不愛你了,他現在是我男人,快,叫姐夫!”
我驚訝的愣在原地,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衣領,溫熱的唇直接吻了上來。
這個吻霸道卻又綿長,差點讓我的身體起了反應。
而坐在地上的文悅卻瘋狂的嘶吼著:“啊啊啊啊啊!江硯是我的!你不要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