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茹我看你是真瘋了。”
“看看家裡被你弄成了什麼鬼樣子，還有你拿個死亡證明想糊弄誰呢！”
被劈頭蓋臉一頓教訓，我反而笑了，滿滿的譏諷。
“張勁，你知道嗎，這是女兒的死亡報告。”
我的話再次讓他感到不悅，他深呼吸幾次才穩住情緒。
“我知道沒見到女兒你心裡不高興，這次就當是我的不對，你也沒必要咒女兒死啊，她可是你的親骨肉。”
“你要真想見她，等我有空了就把她接過來。”
甚至他還走過來把我抱住，跟以前一樣，每次吵架後他都會抱住我，然後我就會立刻反省自己的錯誤，眼巴巴的道歉。
但是這次不一樣，我已經不會為之動容了。
抬頭看到張勁脖子處的玉石吊墜，和女兒是同款。
這是我去寺院一個臺階一個臺階跪下求來的，似乎這樣佩戴者會得到更多的保護。
女兒的那個已經碎了。
看到這個我只覺得自己是個蠢貨，用心的東西給了無心的人。
趕忙推開張勁，怕再多一秒我就會吐出來。
看到我的舉動，張勁抱著我的手僵硬在半空。
“你還想鬧哪出，我都低三下四的哄你了，果然你這種女人就不能慣著。”
“我知道你是饞煙花，這是我一早就答應好林燕的，這樣，我下次也給你放行了吧。”
我依舊保持沉默，張勁這下是徹底裝不下去了。
滿臉的不耐煩，“你這人怎麼這麼難伺候，說吧，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罷休。”
聽到他的話，我立刻從包裡翻出一個離婚協議，直接拍到桌上。
“簽下離婚協議，我就原諒你。”
張勁被氣笑了，舌頭頂著腮幫子，不屑的拿起離婚協議。
“李一茹，你跟我玩真的，你是不是忘了你們娘倆可是靠著我的工資過活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離婚。”
“我能給女兒這麼好的條件，你就應該對我感恩戴德了。”
一提到女兒，我無法控制的回想那天的場景。
她那麼小一個孩子，臨走時還是蹦蹦跳跳的，誰都沒想到會碰上車禍，那個時候她該多疼啊，最後一刻是不是在恨媽媽，恨媽媽沒來接自己。
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
張勁被我突然的眼淚弄的煩躁不已，好在電話打破了這場面。
他看著手機上的備註，眼神立馬柔和了起來，直接避開我走到陽臺。
空間不大，再加上他略顯著急聲音也沒收斂。
“怎麼把自己弄發燒了，現在怎麼樣，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陪你。”
“聽話把被子蓋好，有我在呢。”
掛斷電話，他立刻走到玄關處換鞋，開門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還是叮囑了一句。
“有什麼等我回來再說，離婚的事我就當開玩笑了，畢竟是我親女兒我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別拿生命開玩笑，安分一點。”
說完也不等我回話，直接甩上了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我突然發現，這麼多年我總是跟在他身後，而他留給我的好像全是背影。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我才拿起電話，打通了以前上司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