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了。
跟我陷入冷戰。
以往不超過一星期,我就會去哄女兒,給她發紅包,給她買愛吃的水果。
或許就是這樣溺愛,才養成了她現在對我肆無忌憚地性子。
人心都是會痛的。
我不搭理她,她卻自己找上了門。
帶著多多買了一箱堅果和燕窩。
笑容燦爛:“媽,我就是嘴硬心軟,你還不知道我嗎?”
“這不我帶著多多來跟你賠不是了,你不是覺得我對你偏心。
這次趁著空閒,我帶你去隔壁市旅遊去。”
我不肯去。
左眼皮莫名跳個不停。
夏霜拉著我的手,只哭:“媽,那你就是還不肯原諒我,我真知道錯了。”
“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
就想著怎麼給你賠罪呢。”
女兒第一次跟我撒嬌服軟。
我到底答應了下來,之前的苦悶一閃而過。
喜滋滋坐上女兒的車,只覺得眼皮子越發睜不開。
睏意來襲。
夏霜笑了笑:“媽,你就好好在車裡睡一覺,醒來就到了。”
可不承想,我一睜眼,幾個大漢凶神惡煞看著我。
女兒和外孫早已不見蹤影。
往周圍一看,這地方分明是那窮兇極惡的大山村!
我一哆嗦,站起身就要走。
“霜霜呢?我女兒和外孫呢?我要走!”
大漢哈哈大笑,看我的眼神充滿不屑:“你都簽完合同了,工期一年,想走走個屁啊。”
什麼合同。
我分明睡了一路。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是夏霜替我簽了字!
我難受得厲害,只感覺五臟六腑全部被擠壓在一塊。
哆嗦著給女兒打去電話,她很快接通了。
卻笑著看我:“媽,他們肯加錢,給你3000一個月呢。
你好好幹,一年後我來接你啊。”
我咬緊牙關,給女兒看我身上貼滿膏藥的手臂:“霜霜啊,那些重活媽真的幹不來,你跟他們說說情,接我回去吧。”
“要是我在這出了事,可咋辦?”
可夏霜只沉默一秒,再次說出的話,讓我虎軀一震。
痛徹心扉,血液逆流。
“我已經給你買好意外險了,足足三十萬呢。”
“你再堅持堅持,賺到那3萬塊給多多交私立幼兒園的學費。”
夏霜盤算著,末了笑容更甚。
“你要是在那表現好了,說不定還有年終獎呢。”
我怒了,掛斷電話,嚷嚷著就要走。
為首的壯漢攔住了我,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站不穩直接撞在了石頭上,膝蓋瞬間冒出血。
見我這父母模樣,男人輕笑了聲:“大媽,來了大山村還能讓你作威作福,想走就走?”
聽到他這樣罵我,我怕得不行。
生怕真在這出了事。
我趕忙道:“這樣,我給你們3萬塊錢,你們放我走行不行?”
“當我們傻呢,那不就是敲詐勒索了?讓你在這挖礦,一年給我們帶來的利潤可不止3萬。”
男人剔了剔牙。
“”
“我不會報警告你們的。”
等等,我突然想起,早些年老閨蜜就是大山村的。
我記得她跟我說在這有地,挖礦賺了不少錢,當時還想讓我幫著管理來著。
想到這,我顫抖著開口:“你們認不認識徐翠華?她是我朋友,她能替我擔保。”
“”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幾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各異。
突然,有人笑了:“老太婆,就你還想騙我們。
你能認識我們老闆我倒立吃屎!”
男人人狠話不多,一把扯住我的頭髮絲,疼得我濺出生理淚水。
他嘴裡叼著煙:“要麼你現在打15萬違約金給我,要麼老老實實幹活。”
我沉默。
男人大手一揮,就有人將我帶走。
大山村偏僻,越走到深處連網絡都沒有了。
簽了這麼個霸王合同事小,怎麼逃出去才是真。
至少我得逃到鎮上去,這是唯一齣路。
一路上,我不停地在想。
夏霜就為了三萬塊把我給賣了。
絲毫不顧母女之情。
我這心就抽痛無比。
我們被分成了男女兩隊。
我跟在幾個同齡老婦人身後,領了件工服,戴上安全帽,在地上工作。
萬幸,因為年齡大,力氣跟不上,不需要下去挖煤。
可這一日兩餐,早晚班顛倒的日子,著實不好受。
老老實實幹了一星期,實在熬不住了,全身上下痛得厲害,又咳嗽不止。
我找準時機撒腿就往外跑,卻被男人發覺,一腳踹到地上。
腰不好,這一踹,我只感覺喉嚨裡湧上一口鮮血。
“飯不好好吃,做什麼妖。
當初可是你自己簽了合同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