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了十個小時。
今天是我失聯的第二天。
媽媽聯繫不到我,電話打到了顧瑾年手機上。
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按下了掛斷。
媽媽不甘心地發來消息。
求他告知我的下落。
顧瑾年依舊沒回復。
兩眼直勾勾看著手術室的方向。
助理趕到醫院,拿著需要簽字的合同跟一堆協議。
餘光瞥見醫院就診記錄上我的名字。
遲疑道:
“顧總,太太生病了嗎?我看醫院記錄上有她的名字,你們已經分居三天了,要不您打個電話問問?”
顧瑾年一邊簽字,一邊不耐煩地撇嘴。
“別跟我提她!她惜命的很,前兩天才剛做了全身體檢,能有什麼事?剛剛跟我打電話無理取鬧呢,不給她點教訓,都學不乖。”
“明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還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癌症是能用來開玩笑的嗎?萬一哪天她真出事了,我都不知道她哪句話是真的!”
助理擦了擦額頭的汗,於心不忍。
“可沈小姐的病也不是太太造成的啊,她也不知道你們的關係,誤會是正常的,畢竟是夫妻,誤會不解釋清楚,只怕會給以後埋下隱患。”
“太太不是會亂說話的人,反正就診記錄就在醫院,要不還是查一下穩妥些?”
顧瑾年冷了臉色,看著手術室燈光亮起的方向。
“我說了別管她,再繼續提,你以後也不用幹了!”
助理不敢再吭聲,拿著一堆合同慌忙離開了醫院。
顧瑾年推掉了手上的所有工作。
坐在走廊裡一等就是十個小時。
燈光熄滅那刻,我在手術室裡徹底嚥氣。
靈魂無所依從,在醫院裡孤苦飄蕩。
我看著顧瑾年面色蒼白,神色擔憂。
破碎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沈柔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
顧瑾年立刻撲上去圍在她身邊。
著急的聲音都在顫抖:
“怎麼樣?好點了嗎?傷口疼不疼?”
沈柔笑笑,麻藥退去,她輕輕搖頭。
顧瑾年鬆了口氣。
轉頭看向醫生。
“對了,捐贈心臟的病人呢?我去看看她,她是我顧家的恩人,後事我來辦吧,再給家屬準備五百萬謝禮。”
不等醫生開口,沈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瑾年,我好疼啊……”
“你能陪陪我嗎?”
顧瑾年再顧不上其他,連忙跟護士一起將沈柔送去了病房。
路上還在不斷問著護士,有什麼能減少疼痛的藥物。
不管多貴,都要用在沈柔身上。
護士被問的無奈,只能開口道:
“顧總,醫生手法很好,根本用不上那些,副作用說不定還會影響傷口恢復。”
顧瑾年這才作罷。
他前腳剛進病房,後腳媽媽就找到了醫院。
見到他的身影,哭的泣不成聲。
“瑾年,我女兒到底在哪?她從來不會不回消息,肯定是出事了,那是你老婆啊,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
媽媽手裡捏著手機,屏幕上是我兩天沒回復過的消息。
顧瑾年往病房裡看了一眼,眉眼緊擰。
“誰讓你來這的?你女兒不見了你找她啊,找我幹什麼?她自己離家出走,去哪難道會告訴我?”
“她連自己的身體都能拿來騙我,這種人嘴裡哪有一句實話?我沒問你怎麼把女兒教成這樣,你還好意思找上門來?是江若煙叫你過來演戲的?你告訴她,這件事沒的商量,不認錯,以後也別想進顧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