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三天,我被人開車撞斷了脊椎。
許如煙將肇事者送進監獄。
我躺在病床上因為殘廢的噩耗不願醒來。
意識模糊間,卻聽見許如煙跟醫生的交談。
“許總,現在進行手術救治還來得及,再晚幾天,陸先生就真的只能一輩子當殘廢了!你不過是想讓林楓當你的新郎,何必背上半條人命啊!”
“殘就殘了,後半輩子我都會養著他,要是讓他恢復,肯定會在婚禮上鬧事。”
“我答應過阿楓,要風風光光將我們的孩子迎進許家,只有陸宴徹底變成廢人,他才會對我的孩子視如己出,殘廢也好,至少他不會欺負孩子。”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滴眼淚順著眼角落下。
原來,我期待已久的婚禮,不過是一場謊言。
我想要的愛情,也是我的催命符。
既然如此,我成全她。
“不用多嘴,按我的計劃做,手術切斷輸精管必須乾乾淨淨,別被他發現。”
“等他醒來,我就帶他去福利院把孩子接回來,沒了生育的機會,他一定會好好疼愛圓圓。”
醫生擦了把額頭的汗,於心不忍。
“許總,您還是再考慮考慮吧?陸先生已經半身不遂了,你再進行手術不是要他的命嗎?以後他在許家長輩面前還怎麼抬頭啊?好歹是個男人…….”
“何況您跟林先生的孩子都三歲了,那姑娘長得跟你八分像,萬一被陸先生髮現就全完了!”
許如煙伸手,熟練地用溼紙巾一遍一遍擦拭著我乾裂的唇角。
聲音裡滿是愛而不得的遺憾。
“他不會發現的,只要他殘廢,就一輩子只能生活在許家的莊園裡,無法走出半步。”
“我答應過阿楓,會給他舉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會親眼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哪怕他現在娶了別人,我也絕不會讓他有後顧之憂。”
身旁的醫生長嘆口氣,看向病床上我蒼白的臉。
“陸宴是個好男人,你們明明從小一起長大,你非要守著那個…….算了,我不說了,只要你覺得沒問題就繼續吧。”
“去準備手術,記得,做乾淨一點,別留下痕跡,趁著阿宴還沒醒來,我不想讓他太疼。”
醫生快步離開了病房。
許如煙拿出手機給助理發去一條語音消息。
“那個司機沒說漏嘴吧?按之前約定的,給他家屬打兩百萬,協助他們搬出這個城市,別讓阿宴發現。”
淚水失控落下,淹沒在枕頭裡。
許如煙一遍一遍用熱水替我擦拭身體。
渾身還是止不住地泛起涼意。
原來,我期待了五年的婚禮不過在為林楓做墊腳石。
那場車禍也根本不是意外。
只是她在替林楓清理我這個障礙。
我以為的幸福和美滿都是水月鏡花的泡影。
謊言和傷害,才是我們之間的真相。
我掙扎著想睜開眼。
但很快,身體就被注射進了麻藥。
推進手術室前,許如煙心疼地在我唇角落下一吻。
“乖,很快就結束了,阿宴,我等你出來。”
冰涼的器械不斷在體內翻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