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你要不要去我的成人禮啊?”
說多錯多,我只敢低著頭回應道:“聽少爺小姐的安排。”
顧允一句:“惠惠是在問你,不是讓你聽安排的。”
陳佳惠扯著他的衣袖,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神里卻滿是得意。
“我只是想著,夏楠她以前畢竟是千金,曾經參加過那麼多宴會,有她在一定很省心。”
隨後我就被罰去手洗所有傭人保安的衣服了。
酸臭味的汗衫,乾硬的襪子以及各種不清楚是什麼汙漬的內衣
我想過求救,可是無人可救。
顧家在江城隻手遮天。
這幾個月以來,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太多次了。
我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第一次的時候,我還會據理力爭。
總以為解釋清楚了,顧允會信我。
可我沒想到,顧允根本不信我,甚至顧家有著殘忍的懲罰。
我放著狠話,說他們犯法,說他們完了。
可是顧家所有人都是氣定神閒的樣子。
甚至嘲弄著我的天真。
顧家人說:“傭人要有傭人的樣子。”
“你要知道,是我們顧家收留了你。
若是你不願,當然我們也有別的地方寄養你。”
那時候,我衝動地想離開。
天高任鳥飛,只要不在顧家,哪裡不能生活呢?
可是有個女孩子阿瑤拉住了我,不讓我說話。
然後顧允讓張阿姨,就在我面前扇著阿瑤的嘴巴。
我攔在阿瑤身前,得到的結果就是,阿瑤沒少被打。
而我也被按著下跪,每一個耳光落下,顧允就要我喊一句我就是賤,我知道錯了。
下跪捱打,這些都能強迫我。
可是我不願意喊,他們又能如何呢?
現在的我已經想不起來那時候自己在堅持什麼了。
是因為以往十六年的優渥生活帶來的養尊處優的驕傲嗎?
還是因為不願放下的,曾經那些人的吹捧和阿諛奉承嗎?
也有可能是因為,我不願意在顧允在這些人面前丟了自己的自尊。
我的嘴角被扇出了血,阿瑤不敢再為我求情。
張阿姨從一開始的得意到後來的不耐煩和不解。
她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顧允:“趕緊道個歉,跟少爺服個軟,這事就算完了。”
顧允似乎是覺得沒意思一般:“夏千金還真是自命清高啊。”
他看著幾個保安:“給你們玩,我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我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我沒想到這話會從顧允的口中說出。
我以為,夏氏的倒臺,地位被推翻。
一切都是有陰謀的,我想查。
上層階級高高跌落至此,但只要我還在,一切就都還是有希望的。
只要活著,只要我還能學習能往上爬。
那便沒什麼可以阻擋我。
可是,原來連活下去都這麼難,更別說著手調查。
可是當我的衣服被這幾個彪壯的保鏢撕爛的時候。
我驚慌捂住只有內衣的身體,心底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他們輕鬆就能按住我的雙手雙腿。
我哽咽喊出了第一句:“我賤,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