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拳頭生生把自己快要奪眶的眼淚憋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開著臨時租來的車子跟著他們七扭八拐來到了一個地圖上甚至沒有名字的村子。
下了車，我佝僂著身子，在他們背後不遠不近的跟著。
直到他們走到了一戶人家門口，劉東趾高氣昂的踢開門。
“王長順！給親家爺爺我出來。”
一個目測年近六十，全身散發惡臭的男人晃晃悠悠的出來。
笑得諂媚，一臉褶子。
“親家公大駕光臨，有請！”
我順著沒關的大門偷偷溜進去，抄起一根扁擔藏在身後。
劉東滿意的掃視著空無一人的窯洞，飽含深意的點頭。
“不錯不錯，我當初把那丫頭許給你呀，就是看重你仔細，能把人完全藏起來的本事。”
王長順馬上直起身板，“我辦事，親家公放心。”
“她現在在哪裡呢？叫出來俺們讓她幹個事兒。”
我目眥欲裂的看著從地窖裡被一把拽出來的思琪。
渾身惡臭，雙眼無光，神智不清。
劉思琪活生生被他們逼瘋了！
她懷裡還抱著一個氣都快喘不上的孩子。
王長順快步搶走思琪懷裡的孩子，像扔垃圾一樣丟到了地上，用腳踢到了一邊。
那孩子甚至都沒力氣哭鬧。
“年前生了個沒把兒的真晦氣！等再過兩年生個男孩，我帶上他去看你們哈。”
劉東指著思琪的大腿根部掛著的布帶，王長順笑呵呵的解釋。
“之前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她非要鬧著去鎮上。
我不小心打了她一下，子宮就脫落了”
“用布子攔一下就沒事了。”
高麗蓉一臉嫌惡的沒繼續聽，只是懟著思琪拍照。
“來福，先和這個鬼東西合個影。”
思琪害怕得想走，被劉東眼疾手快一把掐住胳膊，動彈不得。
他奸笑著，“思琪啊，還記得你徐姐姐嗎？她可想你了，你和她說兩句話吧。”
“就這麼跟著我這麼說哈，徐姐姐我要生活費，徐姐姐我沒錢花了。”
他一臉期待的看著思琪，輕聲誘哄著。
“快和你姐姐說呀。”
思琪不安的扭著，囁嚅著嘴。
“徐，姐姐，要錢花”
“對對對，就這樣，再說一遍。”
劉東一臉期待的摁開錄音鍵，思琪的眼神卻一霎那變得清明，莽著勁猛得大喊。
“徐姐姐，是他們逼我的，你別信！”
思琪撲上去死死咬住劉東的耳朵，把它利索的撕下來，啐在地上。
高麗蓉尖叫著幫忙拉扯，思琪整個人被扇倒。
劉東臉色鐵青的捂著耳朵，起身用腳死死碾著思琪的臉。
他一把拽起思琪快要掉光的頭髮，對著她的臉獰笑。
“你這個賤人！還想給你徐姐姐通風報信是吧？我讓你裝！我讓你裝！”
劉東氣極，隨手抄起牆上立著的釘耙就往思琪的身上砸。
一下，兩下
鮮紅的血液四濺，慘叫聲不斷。
高麗蓉和王長順抱著胳膊冷眼譏笑。
顯然，這不是第一次。
思琪最後連呻吟的力氣都沒了，劉東強硬的拽起她的頭，陰森開口。
“劉思琪，你猜猜你那個徐姐姐能捱得了我幾下？”
“你不和那個寡婦要錢，我和你嬸子明天就去找她好好過個元宵節。”
“我們會告訴她，是你告訴的我們她的地址。”
劉東一臉享受的看著思琪無比憎恨的表情，緩緩摁開和我的語音通話，俏皮的晃了晃手機。
“小賤人，乖乖和你徐姐姐說句話吧。”
鈴聲在兜裡高昂的響起，我用扁擔挑開虛掩著的門。
“不用打語音了，就在這裡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