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擁住江婆婆,死死盯著墨景修的背影。
他說得這是人話嗎?!想當年要不是阿婆她以全家人護墨景修平安,現在他墳頭草都幾米高了!
「阿婆,我再問你一次,白洛梨到底去哪了?!」墨景修額間青筋暴起,而墨青青就乖乖跑過去幫他揉捏著太陽穴,還柔聲勸他不要生氣。
江婆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哽咽:「老奴所說句句屬實,白小姐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那時候您正和林小姐大婚,那還顧得上我們這對苦命人啊!」
墨景修對她的話絲毫不信甚至嗤之以鼻,他睥睨著江婆婆,眉眼冷漠:「孤大婚,自然是不允許任何人來叨擾。
而且那都是些陳年舊事罷了,現在有件事實擺在眼前,那就是白洛梨她害死我未出世的孩兒!」
江婆婆驚恐抬頭,急忙否認:「這不可能!白小姐的屍骨早就埋在了她院中的樹下,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我眼眶泛酸,看著她這樣卑微的模樣,恨不得立刻化出真身教訓墨景修。
只不過我的魂魄還有三天,才可歸位,如今之計也只能忍。
「江英,按你的話說,你是說柔兒不惜陷害一個死人,也要把自己孩子害死嗎?」墨景修聲音陡然拔高,響徹整個地牢:「你當孤是傻子嗎?分明就是你協同白洛梨逃跑,仗著孤最近忙於政務疏於對你們的管制,就這樣謀劃了一場好戲是嗎?!」
江婆婆眼睛本來就不好使,現在更是渾濁不堪,只是搖著頭,泣涕漣漣道:「殿下啊,您不知道白小姐過得是什麼苦日子,他們對飯菜日日剋扣,我們的飯形同泔水,冬天也只能穿著單薄透風的舊衣服」
江婆婆哽咽道:「別提小姐她出身高貴,身子柔弱,就連老奴也馬上扛不住了啊。
」
墨景修全程只是冷著臉,不以為意笑了一聲,揉了揉墨青青的腦袋:「我看她嘴裡沒一句實話,你說呢?」
墨青青急忙跟著點頭,聲音甜膩:「狼狽為奸的東西!有飯吃還不知道珍惜,外面有多少難民吃不上飯呢——爹爹,今天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
墨景修四下環顧,像是覺得從江婆婆嘴裡問不出話,就又喊來了門口的侍衛。
只見他們一臉迷糊,身上還帶著酒味,墨景修大為所怒,一劍斬殺了兩個侍衛。
獻血沾在他臉上,他也不甚在意。
「我看這一切等找到白洛梨,就都好說了!」墨景修冷笑一聲:「既然你一口咬定把她埋在院子裡,孤這就去看看,她到底死了沒有!」
墨景修拖著江婆婆一路來到我的院子,因為許久沒有人住也無人打理,這裡早已荒草叢生,滿地枯葉。
他肉眼可見地皺了皺眉,隨後喊來曾經在我院中的侍女小翠:「不是說了就算太子白洛梨她不在,這裡也要時常打掃,維持原狀嗎?」
小翠臉色泛白,但還是眼咕嚕一轉,耐心解釋:「最近奴婢都在忙著照料太子妃,她身子虛弱,身邊缺不了人。
」
她抬頭看了一眼,急忙補充道:“太子妃最喜歡我做的飯,等過了這段時間,奴婢肯定把這裡修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