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閉上眼睛佯裝走火入魔,暗自運氣隱藏實力,嘴角露出一絲血跡。
而後千嶼緊張地朝我奔來,將我扶到懷裡替我運功療傷。
“師姐,我不是說了慢慢來,修行不能著急。”
看見他眼裡的關心在意,我真是忍不住替他鼓掌叫好,如果不是我恰好聽見,說不定我真的會被一直埋在鼓裡。
真的能有人為了愛一人,對一個根本不愛的人噓寒問暖嗎?
一想到他對我所有的關心,都隱藏著對另外一個人深藏的愛意,這種感覺就讓我想吐。
“仙門大比又快開始了,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我一瞬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聽我說起仙門大考,他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消失。
暮間,我佯裝假寐。
安穩睡於我身側的千嶼突然翻身站起,立於我床頭。
很快,我就感受到一股不屬於我的靈力試圖侵入我的識海,我故意把它放了進去。
半晌,我聽見千嶼的喃喃自語。
“就這麼點靈力,也敢大言不慚去參加仙門大考,也罷,反正對落雪也造不成威脅,隨她吧。”
入侵別人的識海很耗費心神,沒一會兒,他就躺在我身側呼呼大睡。
我在他周身布了一道靜音結界,開始在屋內翻找。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看得起自己的偽裝,還是對我太放心,我幾乎不廢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間密室。
滿滿當當,牆壁上掛滿了美人圖,而上面的人無一例外都是落雪,舞劍圖,賞花圖,武鬥圖
一些被我忽略了很久的蛛絲馬跡,在此刻變得清晰。
比如,千嶼除了修煉上天賦異稟,還尤擅丹青,成婚不久,我曾想讓他為我畫一幅肖像,卻被他百般託詞。
“師姐,我的筆下只畫風花雪月,從來不畫人。”
他是這麼對我說的。
所以,落雪也算是風花雪月嗎?
除去牆壁上的畫像,還有書桌上堆疊至半人高的書信,字裡行間流露出主人對待落雪的愛意,滾燙熾熱。
我一直以為千嶼的愛是溫柔和煦的,像春風化雨,原來他的熾烈不是對我,他的真心早就交付給了別人。
看到最後,我找到了寫有我和落雪名字的兩張換靈符,我終於不能再自欺欺人。
不再遲疑,我開始精心策劃一場假死。
三天後,即是仙門大考,也是我的“死期”。
響指,桌上的換靈符被我一把火燃盡,然後復刻了兩張。
天亮後,千嶼摸到身旁冰涼的床鋪,心裡陡然一驚,直到看到我端坐在書桌旁,這才放下心來。
“師姐,你怎麼不多睡兒會?”
他從背後攬住我的腰,頭埋在我的頸窩深嗅一口。
“我聽師父以前提起月微島有一株神奇的仙草,聽說它可以助人結丹”
“不行!月微島異常兇險,仙草有兇獸鎮守,莫說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師父在世,也很難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