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我笑著點了點頭。
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指甲陷進了肉裡。
其實,我並不覺得自己過去幫助賀雨晴的行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賀木蘭還沒有清算,只是意味著她還沒有發現。
不然我昨晚說是被凌遲也不誇張。
可是我現在這種廢人模樣,連求死也不能吧。
但
還是想見她一面。
再離開。
“我可以嘗試復健嗎?”我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心裡很屈辱,因為是在乞求賀雨晴的朋友無償幫助。
我滿身是傷地逃出來,身上沒有一分錢。
陌生女人一愣,很快領悟了我的意思,不懷好意地笑道:“當然,你住院期間一切花費我都包了,畢竟,你活著才有趣味不是嗎?”
她離開時忽然回頭說:
“她下個月就會和寧家少爺訂婚,人家曾經可幫她擋過刀,你呢?捅過她多少刀?同樣是男人,嘖嘖。”
我當場怔住。
一個月後。
我接受了癱瘓的事實,熟悉了輪椅的存在。
賀雨晴訂婚當天。
我抱著見她最後一面的心情出發。
被攔在宴會廳門口。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沒有請柬不得入內。”
安保人員衝我歉意一笑。
前面已經進去的人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激動起來,高聲喊道:“喲,這不是安軒嘛?你主人賀木蘭沒跟來?”
宴會廳裡響起一片笑聲。
無數雙眼睛興奮地朝我圍攏。
我頓感窒息。
他們沒有這麼無聊來真心實意地嘲諷我,只不過是為了表明態度討好賀雨晴而已。
“怎麼,想進來討好賀小姐啊?”
隨著賀家繼承人的更替,“賀小姐”這個稱呼也理所當然地變更為指向賀雨晴。
“學幾聲狗叫,我們就放你進來。”
有人鬨笑著說。
我的眼神搜尋著某個身影,卻一無所獲。
凝視著無力的雙腿,我咬了咬牙。
“這裡不歡迎狗。”
熟悉的氣息掠過身側。
這句話令全場安靜下來。
我怔怔地看著那道身影。
她挽著那天在電視裡見過的帥氣男生,走進宴會廳,時不時親密地低聲耳語。
過了一會兒,賀雨晴的朋友喊安保放我進去。
她瞥了眼賀雨晴,神情無奈,轉頭看向我的時候卻滿是憤怒。
我發現人總是很貪心。
沒見面的時候覺得見一面就好,見面了又想和她搭一句話。
“晴姐”
我自己搖著輪椅緩緩進去,沒走兩步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倒在地。
“你也變得也太快了吧?前幾天還跟別人甜甜蜜蜜,賀小姐成繼承人了又覥著臉貼上來了?”
“你不會忘了你以前對賀小姐做過什麼吧!”
賀雨晴一句話都沒有說。
就有無數人為過去的她打抱不平。
我倒在地上。
沒有人扶我。
她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都是裝可憐的道具吧,真不要臉,輪椅都拿得出來,不擇手段!”
“不是,我癱瘓了。”
我直直看向賀雨晴,她抿了口酒,眼神中只有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