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弟弟治病,媽媽讓出了能救我命的骨髓。
我說這份骨髓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媽媽卻滿臉厭惡:“你能不能懂點事,你弟弟真的很需要這份骨髓治病。”
他不知道,我沒說謊。
我得了血癌,沒有這份骨髓,馬上就要死了。
……
死後,我的靈魂卻飄到了媽媽身邊。
媽媽正在手術室門後,臉上寫滿了擔憂。
這些年來,媽媽對我永遠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我從未見過媽媽如此緊張擔心的神情。
變成魂魄後我的記憶有些混亂,我好奇的像手術室望去,很想知道是誰能讓媽媽這麼在意。
這時,手術室的大門打開,醫生面帶微笑的說:「家屬您好,手術移植很成功,您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
」
媽媽欣喜萬分,趕忙走到病床前。
看到江嶼白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樣子,媽媽心疼不已,哄著眼眶問:「小白,你現在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疼不疼。
」
江嶼白一副虛弱的神情望向媽媽:「我沒事媽,哥哥怎麼樣,他不是說也生病了嗎?」
聽到我的名字,媽媽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滿臉厭惡「提他那個自私的壞種幹什麼,一天天就知道演戲爭寵,鬼知道死哪去了!」
媽媽冷漠的話,突然讓已經死去的我心口一陣刺痛感。
我的腦海裡,終於回想起生前的記憶了。
他是我的弟弟江嶼白。
而我已經死在了江嶼白隔壁的病房。
死前,各種疼痛和絕望像猛獸般將我緊緊包圍。
我的全身上下插滿了各種儀器,醫生匆匆忙忙的在我病床前走來走去搶救著我。
可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只希望媽媽能來看一看我。
想和媽媽說一句話。
最終,是護士聽到了我微弱的祈求,拿起我的手機,幫我撥通了媽媽的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
而電話那頭媽媽的聲音卻滿是不耐煩:「江嶼書,你難道不知道你弟弟今天做手術嗎?連這種時候你都要爭寵,你到底有完沒完?!」
說完,媽媽掛斷了電話。
我連最後一句遺言都沒說出來,只留下兩行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在生命的最後,媽媽連一秒鐘都不願意多給我。
我總以為只要我足夠乖巧懂事,就能夠喚醒媽媽對我的關心,哪怕讓出我的生命。
而現在,我終於發現錯了。
不論我做了什麼,媽媽都不會愛我。
甚至我死後,都得不到解脫,鬼魂都要被困在媽媽身邊,無法離去。
江嶼白的病床前,媽媽還在抱怨著:「你哥哥要是有你半分懂事就好了,你做手術她都不知道來看看你,還給我打電話來無理取鬧。
」
我飄在天上,難過的看著媽媽:「媽媽,我沒有無理取鬧,我真的生病了。
現在,我已經死了。
」
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還想再見你一面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