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顧行簡小尾巴十年了，馬上要訂婚，他卻突然失蹤。
他朋友瞭解我的心急，帶我偷偷去酒吧找他。
他坐在包廂裡，提起我語氣輕蔑至極：
「你說蘇蘇？不過受人之託照顧而已，你還信以為真了？」
「其實早想甩掉她這包袱。
」
「啥也不會，笨得像豬，我怎麼可能跟她訂婚？」
「嫌丟人。
」
1
我找到他的驚喜瞬間僵在臉上。
渾身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都凍住了。
身旁的徐星尷尬止步，一臉擔憂看向我。
「蘇蘇，要不咱別進去了。
」
他不放心，「顧哥跟你開玩笑呢，誰不知道你們那麼多年都在一起，他這是喝醉了酒說胡話。
」
「沒事，徐哥。
」我安慰他。
我紅著眼眶，已經平靜下來。
我現在明白，什麼突然失蹤？根本是顧行簡在躲我罷了。
我說怎麼突然電話不通，短信不回，連微信都被拉黑了，原本我擔心他出了什麼事，害怕得要命。
現在知道了，他一點事兒也沒有。
只是不想見我，不想跟我訂婚。
我跟著他跑了十年。
從我被託付給他家起，我就一直追著他跑。
十年了，我以為自己早晚會嫁給他。
但我錯了。
我在他眼裡根本就是累贅，一個甩不掉的包袱。
或者這十年，他早就心煩又膩味，只是礙於受人之託，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看我一言不發的樣子，徐星更慌，說話囉嗦了許多。
「妹子，你別這樣，真不是這樣的，顧哥他不會的，他一時腦子抽了，要不今天咱們先回去，回頭我幫你問清楚，搞明白了再告訴你……」
「不用了。
」
「我自己問就行。
」我語氣冷靜。
說完，我一推門進了包廂。
徐星跺了跺腳，跟上了我。
包廂里人不多，除了顧行簡就是他平常玩的幾個人，沈進看到我，起身拉我，讓我坐在顧行簡的身旁。
「顧哥，說曹操曹操到，蘇蘇妹子都來找你了，你們就是有什麼不愉快也該過去了。
」
「我們幾個可是看著你倆這一路過來的，這麼多年不容易，有什麼話好好說說，把誤會解開就好了。
」
顧行簡連眼皮都沒抬，眉頭微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徐星站在沙發旁，還想叫著我走，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顧行簡已經開了口。
「喬蘇蘇，你就這麼黏人？」
顧行簡笑得嘲諷，「我把你聯繫方式都拉黑了，你居然還能找到我。
」
我抬眼看著他，死死咬著唇，沒說話。
徐星見我沒有走的意思，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包廂其他人，帶著他們離開了，走的時候關上包廂門，留我倆單獨說話。
2
我手指緊緊抓著衣角，指節發白。
「蘇蘇，你不能有點自己的事？」
顧行簡鼻腔裡輕哼。
「你的世界難道就只有我？」
「哪怕你花時間打扮一下自己。
」
他抬起眼皮，唇角弧度含著輕微卻濃厚的嘲弄。
「也比黏著我好。
」
「你知不知道，我天天看你這張臉，也會審美疲勞的。
」
「更何況」，他眼尾涼涼一抬，「我對你，沒興趣。
」
「只把你當妹妹。
」
「所以，我不會跟你訂婚的，就算爺爺怪我，我也不會順著他。
」
「他喜歡你不代表我就要跟你結婚。
」
「所以你別總——」
我驀地打斷他。
「我知道了。
」
我的唇咬出了血印子。
「知道了？」
顧行簡懶懶撩起眼皮，似乎還不信，嗤笑了一聲。
像是被一隻大手撥開了思緒的迷霧。
我猛地回憶起一些曾經忽略的細節。
每次去找顧行簡時，他臉上那種淡淡的厭煩。
我牽著他手逛街，總被他不動聲色地甩開。
問他能不能一起去看電影，他十次有九次說忙。
還有，他的朋友說起我倆般配時，他臉上那種嫌棄的表情。
沒錯，他恐怕早就對我厭惡之極。
一陣陣的痛感，潮水般在胸腔中泛湧。
我忍住從喉嚨湧上的窒息感，盯著顧行簡的眼睛。
「顧行簡，這麼多年，謝謝你曾經把我當作妹妹照顧。
」
我吸了一下鼻子。
「我以後不會黏著你了。
」
「再也不會了。
」
說完，我站起來，跑出包廂。
我怕慢上一秒，就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嚎啕大哭。
3
出了酒吧，我還是忍不住跑到黑暗角落裡，趴在車頭上，哭得徹底。
十年。
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父母撒手而去，臨終將我託付顧家。
我便見到了顧行簡。
我清楚記得，他第一次見我，替我擦乾眼淚，揉了揉我的小腦袋。
「蘇蘇妹子，不要怕，以後跟哥混，哥罩著你。
」
自那時起，我變成了顧行簡的小尾巴。
他朋友都知道我是他妹子。
我跟他一起讀完小學，中學，連大學我都跟他選的一個專業。
有人欺負我，他帶人把那人揍的鼻青臉腫。
晚上我一個人回家害怕的時候，他會來接我，然後雙手插兜，吊兒郎當地笑，「蘇蘇，有哥怕什麼啊？」
他像我的空氣，沒有他我活不下去。
所以才會他失蹤後，急得抓心撓肺，害怕得什麼都做不了，像是失去了一切。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哭得嗓子都啞了，才直起身。
夜色濃得厲害，枝椏細細地透下幾點星光。
有點降溫，秋風裹著落葉沙沙的響。
我抬頭，驀地發現漆黑的車子裡一點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暗。
4
似乎發現我注意到了他。
原本坐在豪華加長科尼塞克的男人推開車門下了車。
我才看清，他大概一米九，高大挺拔，穿著手工黑色西裝，一身上位者的威壓，指尖猩紅的火光明明暗暗，夜色裡好像一朵橙色的花。
「哭夠了？」
我警惕地望著他，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
他低頭抽了一口煙，褐色的眸子半遮在繚繞的青煙後面。
「我是厲寒霆。
」
我一怔，記憶中的他頓時浮現。
那次在學校門口，我遇到他被車撞倒，肇事者逃之夭夭。
我給了他瓶水，然後幫他找了校醫，當時他的話就是：「我是厲寒霆。
」
5
厲寒霆是名副其實的大佬。
帝都最有權勢的男人，手下產業不計其數。
顧氏與厲氏完全不在一個量級裡。
我呆呆望著他，想起顧氏發來的入職通知。
「厲氏要人嗎？我大學畢業還沒找到工作。
」
既然顧行簡不想見我，我不打算再去顧氏。
「當然。
」
對面的男人眯眼，「厲氏很榮幸。
」
他將煙咬在唇角，脫下西裝外套，兩手一抬，披在我的肩上。
「走吧，送你回去。
」
我一直住在顧行簡的別墅，想到這一點，「我暫時沒有地方住，你能幫我搬一下家嗎？」
「好。
」
顧行簡不在，我收拾完東西，提著皮箱，走到客廳的時候頓了一下，想給他留一張字條。
又自嘲一笑。
嫌我煩幹嘛還去招惹他。
提著皮箱出了大門，厲寒霆接過皮箱。
「去哪裡？」
我搖頭，除了顧行簡那些人，我沒什麼朋友，此刻還不知道能去哪裡安身。
「先去酒店，我再想辦法租個公寓。
」
「厲氏的員工，住處公司安排。
」
他看了我一眼，「女孩子住公寓不太安全。
」
「我知道你跟顧行簡關係近，不放心我，可以打電話問他。
」
「不用了，就按你說的辦。
」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跟厲寒霆剛接觸，我卻信任他。
也許是他默默看我哭了很久。
也許是他並沒有問我為什麼哭。
也許我們曾有一面之緣。
另外自己租公寓確實也不安全。
6
坐在車上，厲寒霆打電話安排人準備了我的住處。
然後帶我去吃了一頓夜宵。
車子開進莊園的時候，已是深夜。
我驚訝，「這是哪裡啊？不是你們公司員工公寓？」
厲寒霆下車替我拉開車門。
「公寓暫時空不出來，先住我莊園吧。
」
走進宮殿一般的別墅，兩排女僕等在門口。
老管家迎上來，「厲先生，房間已經準備好，就在您的隔壁。
」
厲寒霆點點頭，偏頭看我，「可以嗎？」
「可以的，謝謝厲先生。
」
厲寒霆替我提著行李，「我們以前也算認識，你可以不必稱呼我先生。
」
我「噢」了一聲，回憶中實在算不上多麼認識。
厲寒霆看著眼前乖巧秀氣的女人，恍惚想起那個清晨。
晨曦中霧氣在白楊中穿浮，彷彿輕紗掛在樹枝。
他被車撞得流了血，不少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誰也不願招惹是非。
朦朧光影中，喬蘇蘇穿著白色連衣裙跑過來。
給他留了一瓶水，又去叫來醫生給他包紮。
她的青澀可愛宛如晨曦中的一朵小白花，站在那裡，就是一幅動人的畫。
那張白皙乾淨的小臉，隨著第一道陽光升起，一併描繪進了他的心裡。
看她在酒吧外邊哭得那麼傷心，他真是心疼。
無數次，他想下車將她擁在懷裡。
但還是忍住了。
一定是顧行簡那個混蛋讓她難過傷心。
他今天得到助理報告。
顧行簡突然玩失蹤，實際是躲在藍調酒吧逍遙。
他立即想到喬蘇蘇。
果然，他的車停在藍調外面，黑髮黑裙，唯獨皮膚白的晃眼的女人趴在他的車頭上哭得昏天黑地。
他抽了一地菸頭。
只想著，如果沒人疼這女人，他來疼。
7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
我順利入職歷氏集團，工作沒有想象中困難，上手很快。
一月後，我意外接到徐星的電話。
「蘇蘇妹子，你突然不告而別，誰都不知道你去哪了，要不是偶然遇到你大學同學，還不知道你已經入職厲氏。
」
「徐哥，我畢業了，也該找份工作，正好厲氏招人，我還算幸運吧。
」
「你不聲不響從顧哥那搬走，現在怎麼樣？住的地方安全嗎？一個女生租房子挺不讓人放心的。
」
「都挺好，住的地方很安全，不用擔心。
」
「聽說厲氏很嚴格，要不要顧哥跟厲寒霆打個招呼，可以照顧一下你。
」
「不用，我工作挺順利。
」
「那就好，呃……」
那邊頓了一下，才輕輕問：「你有給顧哥帶的話嗎？」
「沒有。
」
徐星等手機屏幕熄滅後，抬頭看顧行簡。
一大早的，心急火燎把他從被窩裡拖起來叫到跟前，就為了讓他給喬蘇蘇打個電話，還得開免提。
「不簡單啊。
」顧行簡發出一聲哂笑，狠狠把煙摁在水晶菸灰缸裡。
「辭了顧氏，居然一聲不響跑到厲氏了。
」
徐星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愣了愣，條件反射接話。
「不是顧哥，不是你不讓人家黏著你的。
」
顧行簡陰著一張臉。
「不黏我，不是說讓她玩失蹤，再說，告訴我一聲，不就是打個電話發個信息那麼簡單。
」
徐星不吐不快。
「玩失蹤這事，不是你最先乾的，再說了，你為了玩失蹤把人家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讓人家怎麼給你打電話發信息。
」
「誰還會搭理你。
」
徐星翻了個白眼。
他是顧行簡發小，對顧行簡和喬蘇蘇的事兒門兒清。
可憐蘇蘇妹子從小沒了父母，性子冷清，可對顧行簡卻黏得很，像個小尾巴一樣。
顧行簡卻對人家不感冒。
想甩掉這個小尾巴。
可甩了以後，又不放心，還嘴硬，怎麼就這麼彆扭。
他冷眼看著顧行簡，也懶得管，愛咋滴咋滴吧。
徐星走後，顧行簡抽出一支菸，低頭點燃。
心裡依舊煩的厲害，說不出的不爽。
比當初四處躲喬蘇蘇還不爽。
老爺子看著喬蘇蘇長大，很喜歡，非要讓他娶喬蘇蘇不可。
那丫頭，天天兒跟他屁股後面，就沒接觸過其他男孩子，懂什麼男女之情。
恐怕根本沒開竅。
看著桌子上的手機，他拿起來，遲疑了一下，將喬蘇蘇從黑名單裡拖了出來。
8
划著屏幕，顧行簡鬼使神差地調出了厲寒霆的號碼。
「顧總，有事？」
顧行簡回過神來。
「厲總，我妹妹是不是在厲氏？」
「妹妹？」
「喬蘇蘇。
」
「是的。
」
「蘇蘇她不懂事，又喜歡黏人，還有，她很笨，小事也做不好，經常闖禍。
」
「哦？」
「但她畢竟是我妹妹，顧氏跟厲氏也曾經合作過，所以，希望厲總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顧一下她。
」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
直到顧行簡忍不住想要問一句，對面沙冷低沉的聲音才傳過來。
「顧總說得不對。
」
「喬小姐很懂事，也很聰明，能力非常突出，工作上手很快，事情做得很好，更沒有闖過禍，是一名非常優秀的人才。
」
「顧總要是不瞭解喬小姐，不要隨意評價她。
」
「另外，喬小姐不需要別人照顧就可以做得很好。
」
「這一點來說，顧總過慮了。
」
「厲氏能令喬小姐屈就，非常榮幸。
」
顧行簡愣了。
掛了電話，他不相信自己耳朵。
很快，他又明白了。
有誰跟他一樣，跟那丫頭待了有十年的時間呢？
自然沒有他了解。
厲寒霆那邊，也就是說說漂亮話給他聽的吧。
不過既然蘇蘇現在那邊還算順利，那就乾脆讓她歷練一下，畢竟她這種粘人精，也該不依附於別人獨自生活了。
這麼一想，顧行簡心裡的煩悶才消退了些，拿起桌上積壓的文件，開始處理公司事務。
9
厲氏大廈。
同事給我衝了一杯咖啡，一臉佩服。
「蘇蘇，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我喝了一口，抬眼看她。
「你才剛入職，就能上手策劃案，真厲害，要知道很多工作十幾年的，都做不了。
」
我笑了笑。
厲氏不愧是科技龍頭，創意策劃引領全球，一般人的確做不了。
但我不是一般人。
在大學，我是為數不多的科麥林斯獎學金獲得者，而這種獎學金，僅頒發給學業頂尖具有科技創新思維的學生。
還沒畢業，就有不少科技公司去學校找我談就業意向，許諾高薪高層。
之所以選擇顧氏，不過是因為顧行簡而已。
我想繼續當他的小尾巴。
儘管他一直認為小尾巴一無是處。
我曾跟他說獲得數競特等獎，他一臉不相信。
「做夢呢？
「不過有遠大的目標也好，畢竟取乎其上得乎其中。
「你這笨腦子，只要能順利畢業我就謝天謝地了。
」
所以後來我不再告訴他，安心做他眼裡笨笨的女孩。
10
厲氏的工作緊張又忙碌。
厲寒霆對我很好，知道我喜歡彈琴，在莊園裡給我專門裝修了一個琴房。
有時我在琴房彈琴，他會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聽我彈奏，笑著說我可以去開演奏會。
後來他還帶我專門去聽了幾場音樂會。
看到我沒有出席音樂會的禮服，他安排頂尖設計師和造型師給我量身定做了一堆禮服。
每一件都很驚豔。
我穿上後感覺像變了一個人。
漸漸的，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越來越開朗。
又一次加班，厲寒霆等我吃飯。
我們在會所吃完飯已經深夜，進了電梯，也許這個時間太晚，電梯裡沒有別人。
厲寒霆單手插兜，站在左手邊，我在他前面一點。
電梯顯示下到十一樓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像是被什麼卡住了，劇烈晃了一下。
隨即燈「啪」地突然滅了，電梯裡漆黑一片。
我心裡一驚，下意識地回頭，卻看不到厲寒霆在哪裡。
「厲哥哥？」
叫了兩聲不見回應。
我強作鎮定摸到警鈴摁下，又拿起應急電話。
「你好，電梯出故障了，麻煩儘快派人過來。
」
「具體位置請說一下。
」
「A棟十一樓。
」
掛了電話，我從包裡摸出手機，打開屏幕。
微亮的光映照下，我看到厲寒霆蹲在角落裡，閉著眼，額頭青筋明顯，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
我一驚，蹲下推了推他的胳膊，「厲哥哥？」
厲寒霆十分艱難地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又靠在牆上，胸腔劇烈起伏，像是喘不過氣來。
他臉色蒼白，汗水黏溼碎髮貼在額頭上。
我慌得不知道怎麼辦。
微微猶豫後，我握住了他的手。
「厲哥哥，別怕。
」
「我陪著你。
」
厲寒霆緊閉著眼眸，感覺自己又墜入了漆黑的深海，漫無邊際，海水從鼻、唇、耳一點點溺進來，沉入無盡深淵。
黑暗中，手掌處傳來溫熱的觸感。
彷彿冰冷的海水透出一點陽光。
像希望，像空氣。
他清楚聽到溫柔堅定的聲音一遍遍重複：「別怕，我陪著你。
」
厲寒霆艱難睜開眼皮，眼前是一張線條柔和的臉，烏黑的眼珠裡是他蒼白縮小的臉。
他的手在她的掌心動了下，然後反客為主，手指緩緩擠進她的指尖，改為更緊密的十指相扣。
維修人員趕來的很快，十幾分鍾後，電梯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明亮的燈光照射進來，厲寒霆抬手擋住刺眼的亮光，我扶著他慢慢站了起來。
「走吧。
」他的聲音異常沉啞。
回到莊園，晚上我意外有些失眠，厲寒霆在電梯裡的樣子反覆出現在腦海裡，與他交握的那隻手像是觸了電，酥酥麻麻的感覺持續了很久。
11
策劃案交上後，我被召到總裁室。
「跟我去參加項目會。
」
「你代表厲氏作為項目介紹人。
」
我訝然，「我可以嗎？」
以往這種高級項目會都是總裁親自或者委託高層介紹。
「你做的策劃，合適。
」
厲寒霆帶我出現在項目會現場時，我感覺到周圍的議論，以及聚焦的目光。
「蘇蘇，你怎麼來了？」
中間我去休息室，顧行簡跟在我身旁坐下。
顧氏作為相當實力的公司，見到顧行簡我並不意外。
一月未見，再見到他，我心如止水，居然沒有此前那種難過的感覺。
「哥哥，厲總帶我來的。
」
顧行簡隨手拿起我面前的資料夾，裡面是厲氏項目文案。
他翻了翻，嘖嘖讚歎，「厲氏的確厲害，項目文案做得太棒了。
」
放下資料夾，他揉了揉我的頭髮。
「既然去了厲氏，就多學點東西，別跟以前一樣笨。
要學會獨立，雖然哥跟厲總打了招呼，但沒人會像哥一樣遷就你」
我拿起資料，打斷他，「哥哥，會議開始了，咱們進去吧。
」
各家公司總裁介紹完，顧行簡代表顧氏上了臺，表現中規中矩。
厲氏集團作為壓軸上場。
厲寒霆走上演講臺，「厲氏的項目由喬蘇蘇小姐一手策劃設計，非常優秀，所以，今天厲氏的介紹人我推薦喬小姐擔任。
」
他含笑的目光看向我，「有請。
」
我深吸一口氣，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上演講臺。
臺上的我自信大方，演講流利，由於方案本來就是我做的，所以介紹全面詳盡，最後得到熱烈的掌聲。
所有驚歎讚賞目光中，我看到顧行簡睜大眼，眸子裡滿是不可思議。
最後厲氏毫無疑問的獲得了最佳創意。
與厲寒霆並肩往外走的時候，顧行簡叫我。
「蘇蘇，能跟哥說會兒話嗎？」
我想起不久前，他還因為我黏著他而四處躲我，居然現在主動跟我說話。
只是，我卻沒了這個慾望，剛想拒絕，厲寒霆已經開口。
「抱歉顧總，喬小姐如今是厲氏員工，我們趕時間。
」
說完，他自然地牽起我的手離開。
顧行簡驚訝看著我們，神色晦暗不明。
12
也許與厲寒霆牽手太過親密，我不自然想要縮手。
「厲哥哥，他已經看不到啦，不必再做樣子了。
」
厲寒霆低頭，「並不是。
」
我下意識抬頭，筆直地撞進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專注，又深不見底。
心跳瞬間加速。
他頓住，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說話時沒有任何猶豫。
「以前這裡荒蕪寸草不生，後來遇到你，奇蹟般萬物生長，這裡是我的心。
「顧行簡眼神不行，別再理他了。
「考慮一下我。
「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