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做飯，只能呆呆地站在一側。
長公主熟練地搓起麵糰，把油糕烙得金黃，冒出焦香的氣息。
長公主她怎麼什麼都會呢，樣貌好學識好，能領兵打仗，也能抄起鍋鏟下廚房。
不像我，只會那些血腥的殺人越貨，監聽臥底。
丞相大人喜歡長公主再正常不過了。
“給！”
她把油糕遞到我嘴邊：
“小青雲，生辰快樂。”
“沒記錯吧？我記得你之前提過一次是正月十六哦。”
她得意洋洋地望著我，活像個討要誇獎的孩子。
我只不過隨口一提，公主都記在心上。
丞相大人應該是真的忘了。
他以前，每年都會給我下生辰面。
我喉嚨發緊，接過油糕，默默擦了擦眼淚。
公主殿下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吃完糖糕，公主非要拽著我去放花燈：
“走嘛，生辰許願最靈驗了！”
花燈沿著河道一盞盞飄向遠方，我在心裡默默雙手合十：
“希望身體健康，希望….”
“希望和他歲歲常相見。”
我閉眼專心許著願，沒注意到岸邊溼滑，公主驚叫一聲就跌了下去。
我想都沒想，縱身躍入水中，拼盡全力將公主撈上岸。
公主雖然會武，可冬日河水冰冷刺骨，她凍得渾身瑟瑟發抖，嘴唇烏紫。
我有些心虛地看著遠處匆匆趕來的丞相大人。
他狠狠剜我一眼，把公主打橫抱起，大步離開。
我怯懦地跟在後面，冬風瑟瑟，我的衣裳溼透了，冷得牙齒直打顫。
我跪在殿前，髮絲上的水滴不斷落下。
丞相大人捧著熱薑湯掃了我一眼，沉聲道：
“去呈遷閣跪著，跪在這裡，是想讓她睡不安穩嗎？”
暗衛們做錯事，都會去呈遷閣受罰。
一百二十多道刑法挨下來，不死也要蛻層皮。
膝蓋跪得發麻，我咬牙強撐著站起來。
屋內傳來丞相大人溫潤的聲音：
“乖，把藥喝了。”
呈遷閣。
“啪！”
皮鞭撕裂空氣，狠狠抽在我的背上，皮開肉綻的劇痛瞬間蔓延全身。
我緊咬著牙，一聲不吭，任由鮮血從傷口滲出，染紅衣衫。
就在我身體搖搖欲墜，即將失去重心的那一刻，他緩緩開口：
“停。”
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頭，迎上那滿是嘲諷的目光。
他嗤笑一聲：
“別打殘了，這條賤命還得留著給長公主呢。”
他邁著從容的步伐從高堂上走下，在我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隨後猛地伸手，毫不留情地扯出我懷裡緊護著的玉佩。
“你居然還留著這破玩意兒？”
“大人，求您”我不顧渾身傷痛，死死拽住他的腳：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嘖，岫山玉。”
他不屑地冷哼：
“平民的東西就是下賤，上不了檯面。”
話音剛落，玉佩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摔個粉碎。
身體的劇痛提醒著我還活著，我木木地看著地上的碎片。
我連母親的東西都護不住，便宜，低賤，被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