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漂十年,終於掙夠五百萬,可我卻患上漸凍症。
想到父母滿頭白髮,我放棄治療。
與其拿五百萬打水漂,不如留給父母安享晚年。
為了多掙錢,過年我主動申請加班。
拿到診斷證明後,我火速離職回家。
高鐵站外,我被凍到嘴唇發紫,卻始終不見爸媽的身影。
“女兒,你爸犯病了,你先等著,一會兒接你。”
電話裡傳來媽的謊話,我心如死灰。
半小時前,陸昊發視頻向我炫耀我爸媽給他慶生。
我始終不願相信,我深愛的爸媽,寧可把我丟在漆黑的高鐵站。
也要給這個從未孝敬過他們一天的“假兒子”慶生。
既然這樣,那這五百萬他們一分別想拿到。
我沒想到老家的溫度會這麼低,我的腳已經被凍得發麻。
哪怕指尖止不住的顫抖,我堅持著跟爸媽打著電話。
“嘟嘟嘟,”我終於打通了第二十一通電話。
“爸,您跟我媽來到哪裡了?我就在站外等著你倆。”
“女兒,你爸犯病了,你先等著,一會兒接你。”
接電話的是我媽,不知道她在哪裡。
聽筒裡的背景音很嘈雜,有慶賀聲跟音樂聲。
“女兒,你聽見了嗎?不要一直打電話催了,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見我不答覆,我媽瞬間提高了嗓門,語氣中充斥著不耐煩。
“你跟她一個賠錢貨解釋個什麼勁,要我說壓根就不用接,直接關機就行,她能怎麼地?”
說話的人竟然是我爸,他中氣十足的罵著我,完全不像是犯病的樣子。
見我媽還不肯掛斷電話,我爸出言不遜的斥責我媽。
“你快點進來,別因為這個死妮子耽誤咱兒子的好日子”
我出生這麼多年,我爸總罵我“賠錢貨”“死妮子”,從未溫柔的叫過我“咱女兒”。
現在他竟然親切的叫陸昊為“咱兒子”。
我曾經質問過他,他答覆我說女兒就是來還債的,等將來嫁出去就會更沒用,他壓根不用對我客氣。
我只要安安分分的聽他的話,他總會盡父親的義務把我撫養長大。
見我媽還呆呆的站在原地,我爸竟然一巴掌打掉我媽手裡的電話。
我爸的罵聲逐漸融入了人群聲中,聽筒這頭我清晰的聽到有人在唱生日歌。
我爸的聲音尤為突出,看來他唱的最為賣力。
嘈雜聲結束後,我聽到了陸昊的聲音。
“今天非常感謝我爸我媽來陪我過三十歲生日,接下來我有禮物要送給他們。”
在人群的起鬨聲中,我聽到爸媽驕傲的發言:“不愧是爸媽的好兒子,在今天這個大好日子中竟然還想著我倆。”
“爸媽真的沒錯看你,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孝順,往後我們老兩口就跟你一塊養老,還能給你看孩子,分擔你的壓力。”
但是陸昊並沒有順著他倆的話往下說,他只是忙著招待現場的其它客人:“大家吃好喝好,如有招待不周,算在我陸昊頭上。”
我爸還上趕著追著陸昊說:“兒子,你送爸這個刮鬍刀我很喜歡,我得先放起來,等將來去你家住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