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還處在震驚中,沒想到兔子就這麼被吃了。
宋如霜踉蹌著站起來。
衝到我面前揪起我的衣服,嘶聲怒吼:“裴野!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就是個畜生,冷血無情的人!圓圓那麼小,你竟然把它喂狼!”
我扶額,頭疼地不行。
“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害它,是周淮”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
宋如霜眼神狠厲凌人,眼睛通紅極了。
她看著我像是看仇人。
“周淮?這是周淮送給我的,你覺得他可能故意把兔子餵給狼嗎?”
“我知道你對周淮有意見,我忍了,以為是你吃醋!可那是一個生命,你怎麼這麼狠心!”
“你配不配做人!”
連連三句質問怒吼,我被逼得說不出話。
早已經麻木的心現在已經不跳動了,疼痛卻撕扯得我幾近粉碎。
我捂著心臟,本就流血的傷口現在更是被扯得流了出來。
四周的狼群不敢吭聲,紛紛縮到角落。
周淮紅著眼開口:“沒事的,如霜,女兒死了,我我不在乎的,別這麼說裴哥,他也不是有意的。”
女兒?圓圓是他和宋如霜的女兒。
那是我的什麼。
我突然嗤笑了一聲,緊接著笑得張狂。
宋如霜見我笑得出來,震驚得看著我。
“你怎麼有臉笑的!滾出去!”
宋如霜含淚用力推了我一把,本就瘸腿的傷更是疼起來。
我控制不住倒在地上。
跑到外面的負責人又匆匆跑過來扶我。
“裴師傅!宋小姐,不是裴師傅!”
他急得為我解釋。
周淮插嘴:“裴哥,你別太在於,如霜上昏了頭,我一會好好說她。”
始作俑者現在倒是大方起來,我笑得更是肩顫。
宋如霜低頭睨我,眼裡帶著嫌惡和失望。
“我沒有昏頭,裴野,離婚,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被負責人攙扶著起來後,我不笑了。
眼神里盡是冰冷。
“宋如霜,離婚後,你不要後悔。”
“還有你身邊這個男人,結婚了沒有你最好查清楚。”
宋如霜根本聽不見我的話,她滿含恨意地對視我。
“我死也不後悔!”
聽見這句肯定的話,我釋懷了。
這次,我終於死心了。
負責人送我回去的路上還在滔滔不絕。
“裴師傅,這剛剛就是個誤會啊,你們怎麼不說清楚。”
我苦笑著:“若是相信的話不會不聽一句解釋的。”
回到旅社,我便準備好小飛一直給我的離婚協議書。
簽完之後,我收拾了房間裡的所有東西。
不帶一絲保留。
小飛先回內地了,我告訴他把我和宋如霜房裡面我的東西都搬出來。
房子留給她了。
反正我也不回去了。
宋如霜大概也會以為我回內地了。
不過與我無關了。
相愛六年,最終走到現在,反正結局都那樣。
真相要不要都無所謂。
從宋如霜在馬上吻了周淮開始,從牽著周淮的手離開狼圈開始。
最初遇見的那個哭泣的姑娘已經死了。
她死在了我的記憶裡。
死在了閒言碎語裡,死在了對白月光的念念不忘裡。
只是周淮,已經結婚了啊。
看著可可西里和著一望無際的草原,我走了。
另一邊,宋如霜心裡突然有點慌,什麼東西似乎在流失。
她推來已經空無一人的房門,拾起了被風吹掉在地的離婚協議書。
上面實實在在簽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