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聲,你不等我說話就將我定了罪。
“自古薄情帝王家。”
“蕭墨聲,你怎樣說我都好,我不會辯駁。”
“我只希望你還記得我是中原的公主。”
縱使在這院子裡當金絲雀當久了,骨子裡的傲氣也還是沒有退減。
蕭墨聲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似乎是王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昭昭,今日就罰你不許用膳,直至明日晌午,回房間去思過,想清楚了再出門!”
蕭墨聲,今日的你竟如此對我!為了溫芷,竟絲毫不顧及四年的夫妻情誼和我中原公主的身份!
枉我對你還有抱有一絲幻想,是我太天真,你這樣的人怎會專情於我?
回到房間後,我卸下了全部的力氣,只剩疲憊。
“昭華,不日你就要去塞北和親了。”
“父皇別無他法,唯有此舉可保證塞北無戰事,希望你能理解父皇啊!”
我好像夢到了和親的那日。
大漠孤煙,漫天飄雪,十里紅妝。
身著紅色喜服的男人騎著馬在沙漠中等著我嫁與他,我還記得他握住我手的時候,莊重地和我說:
“昭昭是中原最尊貴的公主,從此以後塞北萬民見昭昭如見本王。”
“昭昭見本王,永遠不用行那些拘束的禮節,你就是你,本王此生唯一的妻。”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眼底已經一片溼潤。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會為他哭泣?”
靈兒一直在身旁守著我,這麼些年我風光的,脆弱的,痛苦的樣子她都見過。
“王妃,您是重情重義的人,自然會流淚。”
我抬眼看她,發現她也流下了兩行清淚。
“為什麼,你也落淚?”
她撲通一下跪在我面前,“靈兒自小跟著您,您在中原的時候多麼自在啊,到了這塞北苦寒之地,也沒有叫苦連天,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命運對您如此不公啊!”
我將她拉起來,“不是命運不公,而是我走錯了路,錯信了人。”
“別哭了靈兒,父皇可有回信?”
“已經回了王妃,皇上說馬上差人質問塞北王,一定要為您討個公道!”
我心中悵然。
“昭昭!”蕭墨聲帶著一身的雪花破門而入,“你給中原報信了?”
我連忙拂去眼角的淚,撐著桌子站起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虛弱。
“是。”
蕭墨聲衝過來掐住了我的脖子。
“昭昭!你不要觸碰我的底線!你若息事寧人,我會待你如從前一般。”
我笑著流淚,聲音模糊一片。
“蕭墨聲,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我是今日才看清你,是一個如此虛偽的人!”
蕭墨聲蹙眉,眼睛裡似乎馬上有東西噴薄而出,但轉瞬即逝。
“你對我,一無所知。”
他冷冷地撇下這句話,將我甩開,拂了拂衣袖。
“是啊,正如你對我一樣,也一無所知。”
我猛咳了兩聲,撫摸著脖子上的紅印。
這就是我愛過的男人。
冷漠,無情,自私。
我知道蕭墨聲為何而來。
事情一旦傳入中原,便再沒有挽回之地,可是溫芷回來已經三月有餘,我實在受夠了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