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晚晚叫顧景琛過去的理由越來越荒唐,但我仍舊一一答應。
最初顧景琛還會裝模作樣,滿臉顧慮的說不能丟我一個人在家。
後來他也不演了。
只要一聽到是林晚晚的電話,就立馬穿鞋子出門。
每次一去就是一整天。
回來時整個人又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整整三年。
直到三年後的一天,我又接到了林晚晚的電話。
但通話的人,卻是醫生:
“你好,是林晚晚小姐的家屬嗎?”
“她腎衰竭到了晚期,現在正在我們醫院。”
“病人一直拒絕治療,說想見你們最後一面,麻煩你們趕緊來醫院一趟吧,好好勸勸她。”
掛斷電話後,顧景琛火急火燎帶著我和依諾往醫院裡趕。
醫院病房內,林晚晚正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看到我們,她瞬間紅了眼:
“青竹姐,景琛哥哥,你們是來見我最後一面的嗎?”
顧景琛眉頭緊鎖,當著我的面大聲質問:
“晚晚,剛剛醫生在電話裡說你拒絕接受治療,為什麼?”
林晚晚眼帶淚花,楚楚可憐道:
“醫生說找不到適合我的腎源,我不想再等了,太痛苦了!”
說著,她看向我,愧疚道:“青竹姐,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你是我這輩子遇到過最好的人。”
“如果可以,我願意豁出自己的這條命來報答你。”
“只可惜,我活不了幾天了,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再來找你報恩。”
說著,林晚晚作勢要拔掉手上的輸液管。
顧景琛連忙攔住了她,大義凜然道:
“不就是合適的腎源嗎?我記得青竹腎源和你是匹配的。”
“她既然已經資助了你,肯定就不會不管你,你怎麼能主動放棄治療呢?!”
聽到顧景琛這麼說,林晚晚裝模作樣的擺手:
“不不不,青竹姐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雖然捐一個腎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傷害,但我寧願不要自己這條命,也不捨得她為我受一丁點罪啊!”
說完,林晚晚用餘光瞟了一下我,隨即抹淚哭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依諾也傷心地哭了:
“晚晚阿姨,我不要你死。”
說著,依諾拉住我的手,滿臉期待地懇求道:
“媽媽,你會救晚晚阿姨的,對嗎?”
我摸了摸她的頭,斬釘截鐵道:
“當然。”
“我會捐腎給她的。”
聽到我的話,他們三個人滿意地笑了。
我也笑了。
他們笑我太愚蠢。
我笑他們太天真。
像是生怕我會反悔一樣,在我同意捐腎後,顧景琛立刻開始籌備手術事宜。
手術很成功。
目的達到了,顧景琛也懶得再裝了。
我住院恢復的那段時間,他寸步不離貼身照顧林晚晚。
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半個月後,我出院了。
一到家,就看到顧景琛和一群兄弟朋友在家開香檳慶祝。
林晚晚也笑靨如花的在一旁作陪。
見到我,林晚晚直接挽著顧景琛的手來到我面前,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