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等我把這些情緒消化完,抱著孩子的寧心柔,就滿臉警惕地從女賓席走了過來。
她故作柔弱拉了拉沈玉衡的衣袖,問道:“阿衡,這位就是你常和我說的那個,痴纏你多年的女修嗎?”
這話一齣,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早就聽說這慕卿雲和雲衡仙君有舊,沒想到是她單方面死纏爛打,真是下賤。”
“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姿色,想勾引人家沈宗主,從中撈點好處唄。”
“可惜,人家沈宗主和寧小姐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拆散的。”
李武更來勁兒了,滿臉譏笑看向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不如這樣,你跟了我,我幫你準備藥丸壓制你的火靈根。”
“這水靈根女修可是上好的鼎爐,如此,你也不用想著去勾搭人家有婦之夫了。”
李武的話說完,在場不少修士都朝我看了過來,眼神里是不加修飾地渴望。
他們故作玩笑道:“李武你真有這種藥丸?到時候可要給我們分一杯羹啊!”
“聽說和鼎爐睡一晚比得過修煉十年,咱們大家可有福了。”
“都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李武你可不要小氣啊!”
沈玉衡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俊美無儔的臉上劃過一絲不爽,一把將我拉到了身後。
“各位道友慎言,慕卿雲是從我自在宗出去的,自然會選擇回到我身邊。”
這話一齣,寧心柔的表情突變,她怨毒地看了我一眼,不滿道:“阿衡,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自在宗可不缺看門打雜的下人,你要是看她可憐,大可以施捨她點天材地寶,何必讓她回來呢。”
沈玉衡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語氣不耐:“心柔,我只是想給她個安身立命之所罷了,你知道的,我心裡一直只有你。”
聽著眼前人莫名其妙的言論,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沈宗主,我好像從來沒說過要回自在宗吧?”
“你們夫妻倆這一唱一和的,到底是要幹什麼?”
沈玉衡聞言望向我,觸及我略帶嫌惡的表情後,莫名心頭一痛。
前世我愛他入骨,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眉眼含笑,溫柔體貼。
在秘境裡被仇人追殺時,我不惜廢掉半身修為攔截敵人,只為給他撕開一個逃生的缺口。
他醒來先去找寧心柔,也是因為知道我對他的感情頗深,所以並不擔心會失去我。
在我不告而別後,沈玉衡也曾派人去找,卻始終沒尋到我的蹤跡。
他以為我是在吃醋,想通了就會回到他身邊,如今見我來參加宴席,他覺得我應該是回心轉意了。
卻沒想到,我像變了一個人,根本不在意他了。
我看到沈玉衡指尖有些顫抖,不住地摩挲著那隻我親手鍛鑄的戒指,他只有極度不安和緊張時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若是換做以前,我可能會心疼,可現在修了無情道的我,早就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在我眼裡,沈玉衡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沈玉衡隱忍地咬緊牙關,勉強扯出一抹笑,故作無所謂道:“原來是沈某自作多情了,既然慕小姐不需要我的幫忙,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