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們要一刀兩斷,那這些過去的東西也不該留著了.
徐明月衝進來的時候,我正撐著病體將他那年交予我的婚書投進火中.
“柳聞,你是不是讓人在外面傳清朗的風言風語了?你為什麼如此容不下清朗!”
“你既然當初同意換人,現在毀他名譽是為何,我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樣心胸狹窄的人!連自己的弟弟都要這樣禍害!”
她發了火,卻見我表情淡然的將手中的東西丟進了火裡.
“你這是在做什麼!”她皺眉上前,想要將那紙婚書撿出來,卻已晚.
“你為何要燒了與我的婚書!”她怒而質問我:”你是不願意娶我了麼?”
正在這個時候,小廝突然進來:“公主，戶部侍郎有事彙報.”
我心中狠狠一跳,一個不好的預感浮現.
小廝耳語幾句,徐明月的臉色變得更見難堪,看向我的目光如刀子般.
“你知道戶部侍郎來告訴我什麼事情了?他說你的小廝偷偷讓他做新的出關身份.柳聞!你想幹什麼?”
她憤怒的揪起我的領子,臉色陰沉,手中的勁兒恨不得將我掐死:”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是想離開我?!”
我緩緩的吸了口氣.
“公主殿下,我一個面首是不能有婚書的,若我留著婚書便是大不敬啊.”我輕聲說道:”我燒婚書,只是不想日後被責罰.”
“至於通關文書,那是我給春生準備的.”我撿起了文書放在了桌上:”面首等同於賤奴,不可以有僕從伺候,春生沒辦法跟著我了,我也不想把春生留在府裡受苦.”
“所以我讓他去找侍郎,要個新的身份,日後堂堂正正的做一個良家子.而不是像我,明明曾經還是貴家公子，現在卻變為賤奴.”我說的滿是悽然.
她愣住了,眼間突然染上一摸愧色.
她牽著我的手,只是反反覆覆的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事到如今,她才意識到了對不起麼?
“駙馬爺!您怎麼來了!”外面突然響起婢女的聲音.
“我要送給公主的聘禮中裡丟了幾樣珠釵,我怕是這屋裡的賤奴偷了去.”門外傳來了柳清朗的聲音.
奴婢們根本無所謂他荒謬的理由,立馬狗腿子的離開了.
門推開,是柳清朗趾高氣昂的模樣.
”公主,可否讓我跟兄長說幾句話.”
我看向徐明月:”我不要.”
她卻只是說:”別胡鬧!不許欺負他.”便離開了.
“嘖嘖嘖,當年風華絕代的兄長,如今也變成了這般模樣,太讓我開心了.”他嬉笑:”我只是哭著跟公主說了句不想讓她嫁給你的話,沒想到她竟然這般的對待哥哥呢.”
“哥哥,你還不知道吧?流寇掠走你,廢了你的根本,讓京城遍佈流言的人,可都是徐明月做的呢.”
他湊到我的面前,企圖看出我的痛苦:”哥哥,被自己喜歡的人傷害的感覺,好不好受?”
可是我卻面無表情:”你來就是為了說這話?”
他怨恨的看著我,嗤笑:”你還裝模做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