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澤離婚的第二年,我在家裡找到了他丟失的硬盤。
裡面滿滿的,都是他的日記。
每一頁都寫滿了我的名字:“歲歲,我愛你,我想與你度過一生。”
“歲歲,不要離開我好麼,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驚覺,一直冷冰冰的沈澤竟然也如此深愛著我。
已經冰冷的愛意再次重燃,我給他寫了連續一個月的挽回信。
他軟了態度:“你回來求我,我便考慮。”
為了挽回他,我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飛機空難,我死在了路上。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第一次遇到沈澤的那日。
糾纏他,溫暖他,融化他。
我在深夜爬上了他的床:“不要再讓我錯過你了好麼?這一次換我勇敢!”
沈澤沉默著迎合我一整夜後,終於答應了我的求婚。
我沉浸在巨大的歡喜中,以為這一輩子我跟沈澤再也不會錯過了。
卻在婚禮的那天,聽到他躲在化妝間裡跟初戀打著電話,隱忍著哽咽。
“歲歲,我後悔了,你回來吧,我願意為了你悔婚。”
我在門外,心如死灰。
原來前世今生,那個歲歲都不是我,而是他的初戀,蔣眠歲。
唯獨我為他的錯愛,耽誤了兩世。
既然如此,這倒錯的愛情,就讓它恢復原裝吧。
我摘下了頭紗,義無反顧的離開了這裡。
後來聽說….那天婚禮,新娘失蹤,新郎發瘋的尋找他那個叫做黎歲的未婚妻……
“笨蛋阿澤,我猜到你會後悔了,我就在樓下,你等著我馬上上來。”
電話那頭的女生嬌笑著,帶著篤定的語氣,彷彿她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我現在就去找你。”
沈澤撞開了化妝間的門,急匆匆的向樓下趕去。
我靠在僅僅離他不到一米的門邊,只要他有一個瞬間的目移,便會看到我那雙震驚而絕望的淚眼。
可是他沒有,他滿心滿眼只有那個與我有著相同名字的初戀。
我丟掉了頭紗,踢掉了婚鞋,踉蹌的走到了欄杆邊,看著酒店樓下,沈澤心無旁騖的擁抱住從出租車上下來的女子。
他們兩個人在眾人的驚呼中擁抱,旋轉,親吻。
彷彿是一對即將步入婚姻的愛侶。
我卻僵在了原地,因為我在那個女生的身上看到了,幾乎與我一模一樣的婚紗裙子。
不同的是,她身上的那件,與前世我在日記裡看到的婚紗照片一模一樣….
而我身上的,不過是這輩子我憑藉著記憶,拼接而來的贗品。
日記裡面那真摯肺腑的言語:“歲歲,我用整個青春為你設計出來的婚紗,我多麼希望結婚那天你可以穿上它出現在我的面前啊,可惜了….”
可惜了,我們前世的婚禮前幾日,沈澤跟我因為婚宴設計的問題冷戰了很久,他出差在外,而我匆匆的選定了婚紗。
我恨自己當時怎麼就沒能讓步,若是不跟沈澤吵架,就能讓沈澤看著我穿上那件婚紗吧?
於是這一世,我努力的拼湊著記憶,花了無數的時間模仿了一件相似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