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央嵐淚眼婆娑：“你為我籌謀許多，我實在無以為報。
我能給你的只有我自己。”
裴玄緊緊抱著她：“我不要你的人，我想要你的心。”
李央嵐羞澀扯開衣帶：“我心裡有你。”
月黑風高，兩人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我在一牆之隔內強迫自己聽了一夜。
直至天亮，第三天了。
我突然感覺臉頰刺痛，用手一抹原來我早已滿面淚水。
潰爛傷也好，筋骨爆炸也罷，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我如同行屍走肉走回房，卻看見月桂樹下李央嵐翩然起舞，裴玄為她撫琴。
她若神仙妃子，而我，滿臉血與淚混雜在一起，簡直是惡鬼降臨。
我一步一步朝他們走去。
李央嵐驚叫：“有鬼啊！”
然後她便縮在裴玄懷裡。
裴玄臉色不悅看過來。
“哪裡來的骯髒玩意還不快拿下。”
周圍的仙婢一擁而上把我按倒在地。
我渾身是傷哪裡敵的過？
裴玄長袖一甩：“拖出去宰了。”
我仰頭看他：“裴玄！”
裴玄這才看出來是我。
李央嵐捂嘴笑：“原來是妹妹啊，我還以為哪裡來的惡鬼呢，真是不好意思，讓妹妹受驚了，還不快把人放開。”
仙婢們聽後立刻放開我，而後個個都找來帕子擦拭觸碰到我的手指，即便有些地方根本就不髒。
我一直都知道，仙尊宮內有的是輕蔑我的人。
他們覺得我堂堂仙尊夫人居然是個仙力低下的狐狸，尤其為裴玄不平。
我從地上爬起來。
裴玄始終安坐在原地，輕聲安撫著懷裡的李央嵐，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
李央嵐嬌聲嬌氣：“你好歹也是仙尊夫人，多年修煉沒有半點長進也就罷了，畢竟天資有限。
可是怎麼連一點體面都沒有了。
豈不是惹人笑話。”
我上前一巴掌扇在李央嵐臉上。
“我天資好不好你最清楚。”
李央嵐閃身躲避。
我知道我沒打中，但是李央嵐卻捂著臉撲進裴玄懷裡。
李央嵐委屈巴巴：“妹妹好凶。”
裴玄勃然大怒：“李昭嵐！你瘋了嗎？央嵐說的有什麼不對，你答應就是了，居然還要打人。”
李央嵐捂著臉哭哭啼啼：“是我的不是，我說了不好聽的話。
妹妹不高興是應該的。
可不能因為我影響仙尊與夫人的感情啊！”
裴玄轉臉溫柔：“你不要替她辯解。
是我平時太寵她，委屈了你。”
隨後，裴玄掐住我的脖子：“你以為以你的修為打的中央嵐嗎？不過是她給你面子罷了。
你還如此不知好歹。”
裴玄一把將我狠狠摔在地上，這一摔他帶了三成仙力，瞬間摔碎了我的五臟六腑，我痛得爬不起來，痛得一句話說不出。
仙婢們發出輕蔑地嘲笑聲。
我從懷裡掏出和離書，血汙佈滿紙張早已看不清上面的字。
我最後再看一眼裴玄，強嚥下喉嚨湧上的鮮血，隨意抹乾淨臉上的血跡：“裴玄，十年前，你把我從顧蒼手裡救下。
這份恩情我記你一輩子。”
裴玄面色白了白：“陳年舊事不必再提了。”
“只是關於當年的事你有沒有話要對我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