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三天,我和我媽發生車禍,我媽當場喪命。
我僥倖撿回一條命,卻失憶忘記了一切。
顧和朗幫助調查,說是我撞死了我媽。
我躺在病床上,日夜被害死母親的痛苦折磨著,痛不欲生,心如死灰。
意識模糊時,聽到了顧和朗與醫生的對話。
“顧總,沈小姐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不能再加大藥量了。
她如今身體脆弱,心理又遭受巨大折磨,扛不住藥效的。
再這樣下去,會嚴重影響大腦。
你想幫助林婉兒,也不用這樣糟蹋她吧。”
“加大藥量,不管什麼後果!反正我後半輩子都會照顧她,她如果想起來了,婉兒的幸福就毀了。”
“婉兒已經有了幸福家庭,若是背上開車撞死人這樣的罪名,她還怎麼生活?我沒法和她一生一世,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沈知藝不一樣,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娶她,她也該知足了。”
他的一字一句,利刃一般將我傷害得體無完膚。
原來,我視為幸福的婚姻,只是他精心設計的騙局。
該離開的人,是我。
“她這幾日一直都被夢魔折磨著,總是被嚇醒,我這麼做也是在幫她解脫。
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加大藥量,讓她徹底忘記這件事。”
“到時候,我再讓她寫認罪書,婉兒的嫌疑就洗清了。”
醫生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出口相勸。
“您這是何苦呢。
三日後就是婚禮了,您和沈小姐就能開始幸福生活了,何必再為了那婉兒毀了這一切。
沈小姐本就有抑鬱,又讓她相信是自己害死母親,這不是把人往死裡逼嗎?”
“林婉兒已經成婚,您做什麼也換回不了的。”
顧和朗語調沉痛,言語裡是難掩的遺憾。
“我從來沒想挽回她,我只希望她幸福。”
冰冷的話如寒風,灌入我的四肢百骸,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痛。
我多希望這一切只是夢境,但一身傷痛又刻苦銘心地提醒著我,
這一切都是真的。
車禍之後,我每次閤眼,都是那天獻血淋漓的場景。
在一次又一次的驚醒中,我的心早就潰。
我恨不得把自己剁碎了,給母親賠罪。
是顧和朗拉著我的手,告訴我這個世界還有他在乎我,陪伴我。
“無論什麼困難,我都陪著你,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些都是假象。
為了幫林婉兒脫罪,他讓我墮入深淵。
醫生轉身離開病房。
我掙扎著想醒來,眼皮卻無比沉重。
我感受到顧和朗輕輕撫上我的臉頰,在我的額頭留下一個吻。
我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順著眼角流下。
他以為我又做噩夢了,拉起我的手,貼在臉頰,溫度從我的掌心傳來。
“知藝,別怕,我一直都在。”
“乖,先把藥喝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他皺著眉,眼中是和從前一樣的心疼,我卻從沒發現他眼底的淡漠。
細心把藥的溫度吹到最宜,喂到我唇邊。
我想抗拒,但身體無法控制。
他抓住我的脖子,強迫著讓藥流入我的喉嚨,滾燙,苦澀,隨之而來的是太陽穴鑽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