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快他們的臉色就變了。
「誒呀,又糊了。
」
我將眼前的牌一推,拎起筆在小本子又填了一筆。
「行,目前為止,我的彩禮已經漲到了五十八萬八了,謝謝阿姨和寶貝對我的看重!」
在我這句話後,男友的臉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難看,勉強擠出笑來。
「寶寶,打個麻將當消遣罷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靠著麻將就定下呢?」
男友伸手就要從我這裡拿走記賬的小本,卻被我巧妙躲過。
「阿姨都說了,怎麼就不算?還是阿姨就是唬我的?」
被點名的陳海蓮忽然抬起頭,眼神冷的不行,忽然冷笑一聲。
「你小丫頭,拿我們當猴耍呢?」.
我無辜地衝人眨眨眼,「阿姨,你說什麼呢?」
陳海蓮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明修和他妹妹也站在了她身後,二人眼神古怪地看著我。
「你說你手生,十幾年沒摸過牌嘛?但你剛剛打的牌分明是老家子才能打的。
「你在這兒裝瘋賣傻試圖騙我們漲彩禮?年紀輕輕,心思這麼多,你還要不要臉?」
我差點笑出聲來。
哄著新手去打麻將減彩禮不覺得自己厚顏無恥!
現在輸了,反過來指責我藏著本事心思多?
人老屁股松就算了,怎麼嘴巴還響咚咚呢?
我沒說謊,我的確十多年沒上手了,但有些東西,刻在血肉裡,是忘不掉的。
我爹是牌桌上的練家子,從沒空手下過桌,靠著這手能耐,他一手養大了我。
為了不讓我將來沒有謀生手段餓死,我百歲的時候,他就教我看牌。
三歲的時候,教我摸牌,五歲的時候,我就會打二十九路,兩個色子比兒子都聽話!
學有所成的我,有次拿親戚試手,差點讓他們輸破產。
後來,我爹不得不出面,把贏來的錢還回去,並且勒令我,不到餓死的地步,別在人前顯聖。
我垂下眼眸,一臉的委屈,「阿姨,你真的誤會了,我真的很久沒摸過牌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
我又看了眼顧明修,越發地楚楚可憐。
「明修知道我的,我向來不會說謊的。
」
顧明修聽到這話,面上閃過一絲糾結,許久之後,忍不住低頭輕輕推了一下陳海蓮。
母子兩個低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總歸兩人臉色好看不少,再次看向我的時候,臉上又帶上了笑意。
「軟軟啊,你別生氣,阿姨這個人就是不會說話,今天就當做練手,明天我們好好玩玩。
「到時候叫上村長他們過來作證,你也不用擔心阿姨賴賬,是不是?」
男友妹妹也跟著幫腔:「是啊,嫂子,彩禮的事以後慢慢商量嘛。
」
這群人還不死心,既然要耍花招,那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我心裡忍不住嗤笑道:「行啊,阿姨,那就明天當著大家的面重新記賬吧,都聽你們的。
」
陳海蓮臉色雖然還有些掛臉,但似乎想到什麼,也就勉強答應了。
第二天,麻將桌再次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