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連說都說不得。
在他心中,難道我還比不上葉歆月的寵物?
我假裝入睡,心中卻思緒萬千。
我是個殘廢,晏知遠的風評又極好,我需從長計議。
第二日一早,晏知遠就找了府醫來為我例行診治。
府醫皺著眉頭,半晌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
“公主,可能是由於天氣變化,您的腿出現惡化趨勢,需要及時治療才不會危及生命。
“只有一種法子,就是截掉您另一條腿,才能保住性命”
“大膽!”晏知遠怒喝一聲,“你這庸醫,竟敢對公主如此不敬!”
府醫忙跪地求饒。
“小的不敢,都是為公主著想!”
晏知遠緊緊抱住了我,不斷安撫著我。
“別怕,書然,他一定在胡說,我這就讓人進宮去請太醫。”
我看著他虛情假意地演著戲,面無表情。
他既然能主動提出,就說明他買通了宮中太醫。
就算太醫來了,也肯定是一樣的結論。
可悲,我這兩年沉溺在痛苦中,不願和外界接觸,竟讓他手伸得這麼長!
“不用了,就按照他說的照做吧。”
我淡淡開口。
晏知遠眼中劃過訝異之色,似是奇怪我的轉變,可轉瞬被喜悅代替:
“書然,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的腿。
“沒事的,等這件事過去,一切都好了,有我一直陪著你。”
他嘴上溫聲哄著我,卻在下人有事稟報時驟然起身,說自己有事,急匆匆走了。
我知道,他是急著去告訴葉歆月。
我寫了封信,將它綁在信鴿腿上。
剛放飛,晏知遠就進了門。
他目光有些躲閃,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
“書然,你和二公主很久沒見了吧,要不要見一面?”
京中誰人不知,從那次虎口脫險後我就跟葉歆月和孔昊撕破了臉,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他卻主動開口要緩和我和葉歆月的關係。
肯定是葉歆月想看我的笑話。
“夫君,你怕不是忘了,我和葉歆月早就一刀兩斷,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
晏知遠有些著急,
“書然,我知道你心中還有怨,可月兒是無辜的!那猛虎兇狠,她一個弱女子,在那種情況下根本反應不過來。
“你因為孔昊的事情遷怒她,現在過了這麼久氣也該消了,你們是姐妹,是彼此的依靠,怎麼能就此割捨?”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我又再度回憶起那可怕的噩夢。
白虎的血盆大口,孔昊的背叛,葉歆月故作驚慌卻微微上翹的嘴角
他明知道一切都是葉歆月設下的局,為何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指責我?
我不鬆口,晏知遠也沒法,只在睡前慣例為我端上一碗補身體的湯藥。
我喝了後,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卻是在馬車上。
我驚怒交加,一旁的晏知遠笑著說:
“親姐妹哪還有隔夜仇?說開了就好了。
我知道你面硬心軟,等見了面就好了。”
馬車停下,他溫柔卻不失強硬地抱我下去,卻在看到葉歆月的時候驟然鬆了手。
我重重摔在地上,晏知遠卻無暇顧及我,臉紅紅地看著葉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