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心,譴了侍女扶我回去。
一路上,遇見的人都對我避之唯恐不及。
他們眼中的鄙夷嫌棄赤裸裸地向我投來,我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別理會不在意。
這一段路原本只有短短百米,我卻像走了整整數日。
第二日,是白雪登上帝君之位的加冕儀式。
冰雪消融,百花爭相盛開,開得比從前更豔了。
阿爹將象徵青丘權柄的碧玉權杖鄭重地交到白雪的手上。
看著這原本屬於我的交接儀式,熱淚湧上眼眶,酸了眼睛。
白雪重重將權杖往地上一砸,禮成,從此她便是青丘的新帝。
夜川看向她的眼神滿是欣賞,如同初見我時一般。
“六界又出了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帝君。”
聽到他的讚美,心頭一澀,積壓了多日的委屈徹底爆發。
眾人皆在道喜,我一個人慢悠悠踱到靜潭湖邊。
白雪卻突然出現。
她笑臉盈盈地握住我的手,遠遠看著是一幅姐妹情深的場景。
綿密的噬靈之力通過雙手刺進我的身體,如同一排排細針扎著我細嫩的肌膚。
我疼的滿頭冷汗,毫無靈力的我根本無力反抗。
她聲音低低的,透著陰毒與嘲笑:“姐姐,看著我光芒萬丈,而你卻是廢物的滋味如何?”
我不願理她,掙扎著想離開這裡,她卻更用力地將我往身前一拽,耳邊她極輕的聲音順著氣息傳來。
“姐姐不過仗著一張與我五分相似的臉得了夜哥哥的寵愛,說到底不過是個替身。”
“你還不知道吧,嫡母是死在我給她的安神香裡,她為了你常伴膝下,寧可困在夢中也不願醒來。”
我詫異地睜大雙眼,還沒來得及說話。
下一刻,她鬆開我的手,向後仰去,墜入冰湖。
冷風捲起落葉,一道精純的靈力把我摔在地上,夜川將白雪攔腰兜住,護在懷中。
他又急又怒,抬眸望向我,滿目涼薄。
“白霜,你瘋了嗎?雪兒特地來尋你,想當著青丘眾人的面認回你,你卻恩將仇報。”
我本能地解釋道:“夜川,我沒有”
許久不見的阿爹凝起靈力,對著我的心口便是一掌。
我猛地吐出一口烏血,虛弱地幾乎撐不起身子。
眾人圍著白雪,關切地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她勾住夜川的脖子,挑釁地看了我一眼,隨即眼中布上嬌柔與擔憂。
“姐姐,是我的錯,我原是擔憂你的身子,我們姐妹倆身量相似,我替你出席與夜哥哥的婚禮,既能全了你的體面,也能護住冥界的面子。”
“是我沒表達清楚,倒教你誤會了。”
她轉眸看向夜川,淚水蓄在眼中:“夜哥哥,全是我的錯,你千萬不要因為我錯怪了姐姐。”
我白著臉,倔強的直起身子,嘴角掛上一絲冷笑。
“擋箭大婚玉兔,這些事,你不應該給我個交待嗎?”
夜川眉頭緊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為我擋箭不是我求你的,犯了錯便開始挾恩圖報,白霜,你怎麼變成這樣!”
“和白雪道歉,我自會以冥王之尊為你平息這件事。”